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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
她能做什麼,還能說什麼呢?
頭腦越來越昏沉,不知道是被他的冥頑不靈所氣,還是荊芥的過敏效應所致。
稱道最後一絲清明欠身,她吧捂在床榻旁的銀狐皮拿起,輕輕披到他的身上,再怎樣,她不希望看到他著涼,來行宮這數十日,他的氣色非但沒有好起來,卻是愈來愈差了。
這一披,她的身子一顫,想要去拂開時,卻不想碰到她灼熱的指尖。
這份灼熱,讓他的心一提,剛剛一揮間,他只覺到定是弄疼了她,所以這一次,他未曾使太大的力,只這不曾使得力,反讓他覺到她的灼燙。
他稍回身,眸角的餘光,恰看到,她的身子軟軟地癱了下去,他想抱住她,猶豫間,她已兀自栽倒在塌上。
趴著栽倒於塌的她,真象個孩子,現在,失憶以後的她,性格,才是真正的吧。
少了迂腐、謹慎,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顧及他,這樣的性格,其實,是令人心動的。
只是,他的心,一點一點地在死去。
再動不了罷了。
他輕柔地將她柔軟的身子翻過來,手搭上她的額,指腹的溫度告訴他,她的狀況真是不好的。
方才進殿時,他只顧檢視它的發膿的傷勢,卻是忽略了她身上的溫度。
哪怕失了憶,她,還是這般讓人不省心。
她終是真的昏迷過去,他將她的身子抱回錦被中,彼時的話,又再再映進他的腦海裡。
她說冷,不過是希望他能繼續抱著她。
其實,她說的,都是真的,他偏是話語裡只當她別有用心。
因為,他是怕的,怕現在的她仍能瞧出他的心思,是以,逼著自己這麼對她。
包括今晚,她突然醒來,那時的他,是驚惶的,源於,怕前兩晚的事,都會被她一併察覺。
可,即便有著這些懼怕,他卻還是控制不住,連續三晚錦褥這隅殿內。
明知道,次數太多,以她的聰明,洞悉到他刻意隱瞞的部分。
一如,現在,他其實,並不能真正確定,她是否有所察覺了。
畢竟,今晚,蘇合香沒能讓她昏睡。
畢竟,她所用的藥裡,恰含了那味讓她病情更加加重的荊芥。
難道說他止了念頭,此刻,他不該去多想別的。
因為,自由此刻,他可以不用顧忌地抱住她,她終於,真的昏昏沉沉地睡去,比蘇合香更深的沉睡。
他的手再不會鬆開她,象那次她千機毒發一半,他緊緊地擁著她,她蜷縮在他的懷裡,除了蹙緊的眉外、略重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猶記起她初入宮的那晚,也是這樣,因著藥物過敏,蜷縮於塌上。
那時,他還能逃避般去尋西藺姝,自以為,對先皇后的憑弔可以代替一切不該有的雜念。
然,現在呢?不論他再裝出翻多少次牌,卻艱難的發現,連履行帝王的職責都是不能夠了。
除了對她之外任何女子,都難再讓他有感覺。
很悲哀的事實。
卻是不爭的事實。
抱著她們,和抱著一塊木頭,幾乎沒有多大的區別。
縱然,他們也是軟玉溫香的人兒,卻根本無法和她在他懷裡的感覺相比。
她的嬌柔,是他的魔障。
是的,這輩子,初見她時起,就註定,這份魔障是唯一會讓他淪陷。
低下臉,他冰冷的唇在她灼熱的額際映下深深的吻。
他,真的愛她進了心髓。
如果不去愛,不學會愛,其實,才是一位明君該做的事。
他,自負為英明帝君,,只這一樁,卻再是無法做的明智。
殿外,傳來李公公的聲音,他並沒有出聲。
四周,又恢復安靜。
只,這份安靜,不過是最後的安靜罷了。
翌日,在她快醒來前,他仍是抽身離去,一晚的發汗,她因炎症帶來的溫度總算退去些許,出殿時,正看到張仲來請平安脈。
他駐下步子,突然道:
“院正,難道不知她不能用荊芥嗎?”
張仲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猶豫:
“是臣疏忽了,配藥的時忘記娘娘用藥的禁忌,加了這味藥,卻也是發汗的良藥。”
“嗯。院正這幾日勞累了。”他不置可否,只由宮人簇擁著洗漱,往議政殿而且。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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