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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鉗,卻是避開她的傷口,她知道。
他和她,究竟誰更擅長演戲,就能在今天把對方騙了,只是,他和她,其實,誰都不是一個好的戲子。
“為什麼,現在不騙了呢?”她問出這句話,眸底的朦朧,再忍不住,潰散於他的跟前。
她很少哭於人前,很久以前,哪怕落淚,亦是在不為認知的暗處,但,今天,在這個男子面前,她卻落下了一顆淚。
他伸出手指,那顆淚漸落在他的指腹,蘊成一灘冰涼的液體,不過須臾,順著指腹的紋路,滲進去,再覓不得。
只有他知道,這顆淚落進他的心底,是下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滋味。
下輩子,他就憑這顆淚,再找回她。
只是,他不會告訴她。
“我不要你死!這樣下去,你會死的!你記著,你死了,我哦不會掉眼淚的,也很快會把你忘了。這一生不會記得,千年之後,我更不會記得你!”
他的聲音即便刻意壓低著,卻帶著嘶啞落進他的耳中。
他鉗住她的手想變成輕柔的相擁,只是,他知道,若這麼擁她入懷,他怕,在這樣的時刻,再做不到灑脫,所以,他僅是將手離開她的手臂,虛無的做出擁住她的姿勢,卻是,隔著咫尺,永不會相及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和姿勢,其實,一直就如他和她的真實寫照,不是嗎?
哪怕她是她唯一拜過堂的髮妻,終究,是場虛無。
“你在意我死麼?你說過,我倘若死了,你也不會活,這句話,不也是彼時的欺騙,對不對?呵呵,一直想騙到你的我,卻還是被你騙了,看來,我是比你蠢,所以,今日的一切,我咎由自取。”
他冰冷眸子裡,那些先前的怒火,早消逝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乾淨,透徹。
這個男子,竟然有這樣一雙乾淨、透徹的眸子,只是,到了今天,她才看清。
是啊,以前,她何曾願意去看清他呢?
對他,一開始就先入為主地,認定他是放浪,紈絝之人。
“夠了,你為我哭了,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你的心,給了他,那麼淚水就給我吧。”他伸出一隻手,輕柔地替她撫去眼角殘餘的淚漬,“你說,如果他知道,你為了我哭,會不會更吃醋呢,呃?”
她知道,他這句話的用意。
可是,她終於明白,這世上,或許有一種感情,與愛無關,卻仍是讓人無法割捨,甚至失去時,亦會痛徹心扉。
這種感情,介於愛情和親情之間,有著涇渭分明的界限,但,並非每個人都可得到。
於她,得之,亦是痛之。
“好了,他容你來看我,我也知足了。這場戰役,不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證明我自己,不是一個孬弱的帝君。確實,對軒轅聿那一場,我沒有好好地打,這一杖,就當作是在斟國舊部屬面前,證明我自個吧。至多,我答應你,他不死,我也不死,哪怕,他現在得到了你,如你所說,得不到的,就是好的,我也是要去爭這一爭的。”他收回虛無相擁的手,說出這句話,他知道,哪怕對她做到無動於衷,還是,敗給了她的眼淚。
她沒有說話,他返身,背對向她,說出清楚明白的一句話:
“安如是個好女孩,她該得到完整的一個人,而我,沒有辦法給她完整。”
他終是瞧透了她的心思和安排,也拒絕了這份心思和安排。
黃昏的夕陽,在室內,灑下金輝片片,只 這片片金輝裡,在耀不進任何人的眼……
檀尋,禁宮。
今日,是每年春種前的蠶桑典。
本在先朝,大多會讓後宮和前朝的命婦往民間,與民間女子一起體驗從催青到結繭的過程。
自這朝第一任中宮皇后西藺媺主持蠶桑典時,因難產薨逝後,這道典禮就被軒轅聿下了聖旨,移往宮中舉行,以示悼念西藺媺的薨逝。
當然,老宮人都知道,出宮主持蠶桑典的勞累,不過是西藺媺的一個小小誘因。真實的原由,定是其後與被處死的三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移往宮裡進行,對於諸妃來說,卻是好的,畢竟,誰願意往民間去體驗呢?
後宮即便清冷,優渥的生活,卻縱容了她們愈發的嬌生慣養。
於民間的辛勞,她們再是無法承得住的。
而今年的典禮,是由新繼任的皇后西藺媺主持,同樣身懷有孕,亦是同樣的場合,如果說,諸妃不希望有些許巧合,那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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