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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臣妾初被冊為中官,自當事事表率,況且臣妾的姐姐昔日臨盆在即 ,不也主持了蠶桑典嗎?臣妾亦是可以的。”
太后緩緩走近西藺姝,目光在殿內流轉了…遍,見那水漬除了妝臺附近,又延伸去了櫥櫃那端。
她唇邊浮起一抹笑意,手搭上西藺妹的,攜著她一併坐於榻上,道:
“皇后,正是因為傾儀皇后主持桑蠶禮,導致最後”太后頓了一頓,再說不下去,顯見十分悲傷,藉此鬆開西藺姝的手,執起帕子,拭了下眼角,方道,“是以,哀家今晚,想起八年前那一幕,才真的定不下心啊,畢竟,如今,你的腹裡,也有咱們皇家的子嗣,皇上又不在官裡,萬一出了什麼好歹,讓哀家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這一語出,太后的目光鎖在西藺姝的臉上,西藺姝姣好的臉上,稍稍現唏噓之態外,亦執帕拭了一下,其實,仍舊乾燥的眼部。
這一拭間,太后的手悄然移到身後,執起一隅綃羅的裙裾,輕輕把它勾在床欄的雕鳳花格中。
“太后請放心,臣妾這胎一定會安好誕下的。”西藺姝將絲帕收於掌中,語意佯做艱澀地道。
太后話裡的意思,她怎聽不明白,不就偏著那軒轅宸,見不得她腹中這個嗎?
可惜,她一定會好好把這孩子生下來,並且,讓太后知道,這官裡,哪怕到了太后的位置,亦不是平穩的。
昔日,太后待她的種種,她都會加倍的要回來!
“聽皇后這麼說,哀家今晚終是放心了。”
一語甫落,太后起身,這一起,分明是快疾的,只聽得‘撕拉’一聲,半幅裙裾生生地被扯拉開來,露出內裡絳紫的羅緞。
“太后,您的錦裙。”西藺姝的目光隨著太后身子微欠,說出這話時,本撫於腹部的手不自禁地稍稍緊握。
“呃,皇后的鳳榻看來還是識人坐的。”太后悠悠說出這句話,“皇后雖然比哀家年輕不少,但夜已深,想是也無人會注意,哀家向皇后討要一件裙衫披上,皇后不介意吧?”
“因著奉行節儉,臣妾的裙衫已有月餘沒置換新的了,不如,讓梅姑姑替太后另取了來吧?”
“天色已晚,慈安宮離這不算近,來回一趟,倒是折騰?難道,皇后連一件裙衫都不樂意予裹家?”
“臣妾怎會有此意呢,只是怕這半新不舊的裙衫辱及太后。”她頓了一頓,語意一轉,“不知太后喜著什麼樣的顏色,臣妾親自為太后去選來。”
“噯”太后的手按住皇后要站起的身子,道,“哀家自個去就行了,皇后你懷了身子,還是少走動為好。”
“太后,臣妾”西藺姝還要說什麼,卻被太后的手用力按著,再動彈不得。
太后緩緩走近那櫥櫃,玉手開啟其中一扇雕著金凰棲牡丹的櫃門,裡面,滿是絢麗的縫羅綢裙。
一眼望進去,排得密密緊緊,她的手只拿住面前那件碧綠的錦裙,輕輕一提,那件錦裙便落入她的手心,隨後,她關上櫃門,這一關,她能覺到手心,有著冰冷的膩汗:
“皇后的裙裳果真太過鮮豔,哀家看得眼花繚亂,就隨便取一件罷了。”
轉身離開櫥櫃,這一次,她儘量控住自己的步子依舊如常,可,手心的膩汗只滲進了那件羅裙裡,愈發讓她的腳步不由地虛浮起來。
方才,當她開啟櫃門的剎那,就知道,裡面藏了一個人。
哪怕,她聽不到一絲的呼吸聲,哪怕,那些裙衫阻隔了她的視線。
可,她卻知道,裡面必是有一人的。
因為,就她手中這件碧裙的裙襬尾上,映著明顯的水漬,和氈毯上的一模一樣,門口的其他幾件也是如此。
既然確定了心中所想,她惟有儘快地走回鳳榻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否則,今晚,或許,她就會意外地薨於宮中。
這宮裡,有太多的意外,是由於窺探了不該窺探的秘密才會發生。
若不是要確定一件事,她是斷不會擊冒這險的。
那水漬的印子,不啻是一名男子留下的,而且該是著了禁軍所穿的靴子。從裙尾上,她能辨得那些水漬的印痕恰是靴鞋下的紋路。
究竟,是真的禁軍,還是有人冒充禁軍入這棲霞官呢?
她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很快也會知曉。
既然斷定,今晚,皇后宮裡藏了人,那么,沿宮的四牆處,她命人守著就是了,難道,那人還會就此遁去不成?
她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