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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其皇后封號,廢為庶人,白綾賜死。”
說罷,李公公退至一旁,早有宮人,將白綾端上來。
陳錦望著那白綾,突地,咯咯笑出聲來。
“皇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太后問道,語意裡並沒有因著她這份不和適宜的笑,有任何的慍意。
“太后,有啊,臣妾有好多話想說,不過,沒有說的必要了。這宮裡,無論真話假話,不討人喜歡的,就是死活。”
“那,臨行前,皇后還有什麼心願未了麼?”太后象徵性地說出這句話,其實,她自個知道,不過是在拖延,離別的時間。
因為,這畢竟,是她們陳家的血脈啊。
若早知道進宮,是將這血脈生生抹煞,她又是否,會在軒轅聿親征斟國前,做出冊後的決定呢?
說到底,還是自己害了陳錦。
總想著,陳家的庶系能長興不衰,到頭來,還是敗了。
“有,讓本宮穿著禮衣走。”陳錦沒有猶豫,也沒有絲毫膽怯地說出這句話。
當一個人例死亡很遠時,會有懼怕。
但,當知道,死亡就在眼前,不容避讓時,再懼怕都是無用的。
太后沒有想到陳錦提出的竟是這個心願她滯了一滯,吩咐道:“去,替皇后把禮衣拿來。”
哪怕,如今的陳錦已是庶人,不得在穿這皇后品級的禮衣,可,她願意成全陳錦這最後一個心願。
畢竟,從陳錦入宮至今,她沒有給她多少的好臉色,每每傳她,除了恨鐵不成鋼的斥責之外,再沒有其他。
今日,陳錦走到這一步,她,怎會沒有一點責任呢?
宮女應聲退出牢外,不一會,便捧來了崔衣和鳳冠。
這套品級宮裝,是陳錦昨日參加洗三典禮時穿的,後來,發生那件事後,她換上的,只是醫女的服飾。
太監皆退至牢外等候,陳錦在宮女的伺候下,穿上崔衣和鳳冠。
初進宮,她就穿著崔衣,這種服飾,縱複雜繁冗,卻是宮中最高品級的女子方能擁有。
是,如今,當宮女伺候著她,繫好腰間最後的白玉雙佩時,心底,再不會有充足的滿盈感,僅有無邊的失落,襲擾住她所有的思緒。
從小到大,她是在父親刻意的教誨下成長的。
她所學的,所謀的,都是為了日後在宮裡更好的生存。
因為,太后這一系血脈的適齡女子,僅有她。她也一定會在年滿時入宮的。
而她,也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做皇后。
十年前,她還那麼小時,曾讓府中的小廝替她搭起人牆,她透過牆外往外瞧去,鑼鼓喧天中,傾儀皇后西籣維進宮的鸞仗是那樣的壯麗,她趴在牆頭,想象著等她被冊為皇后,該是怎樣的風光啊。
但,那時,她知道,後宮僅能有一位皇后。
是以,她不安分地有了嫉妒。
八年前,西籣維難產致死時,她的心裡,說不喜歡,是假的。
原來,從那時起,她的性格就是自私和寡薄的。
只想著自己,從不會替別人著想。
但,能怪她麼?
父親對她的教誨就是,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做到皇后的位置,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也正由於這層教誨,自小,她就想做皇后。
可,真的做了,才發現,哪怕做到尊貴的中宮之位,每日裡,皆是如履薄冰,時時都是提心吊膽。
因為,除了太后的血脈關係,她什麼都沒有。
皇后對她,顯然是不待見的,她愈是努力想抓到什麼,愈是抓不住。
哪怕,大愚若智,大智若愚,她都扮過,但,結果,沒有一個盡如人意。
直到今天,一扮再扮中,賠了自己的命。
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父親說過,只要懂得謀算,善於去掙,終是能鞏固深宮裡的地位。
可,為什麼,她這麼做了,還是輸到一無所有呢?
“退下吧。”太后,看到,宮人將那七尺白綾懸於樑上,並打好死結。
那道白綾飄飄蕩蕩地於牢房的森冷,顯得那般的不和諧。
然,死亡和生存,本就是不和諧的,不是嗎?
“阿錦,上路吧。”太后說出這一句話,慢慢行至她的眼前。
陳錦的臉上沒有任何失態,她僅是抬起臉,看著太后,問:“太后,我想問你,倘若,我沒有這麼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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