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2/4 頁)
那些光亮,將昏沌天際勾勒出最美的一幅畫卷。
那幅畫卷,只要看過,這一輩子,終是無法忘卻。
她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除了震撼,惟有震撼。
震撼中,夾雜著絲絲的欣喜。
原來,今晚,真的有他口中說的隕星,這種,只有在史冊裡記載的景觀,真切的展現在她的眼前。
她覺得腰部一緊,還沒有來得及驚喚出聲,足尖是離開地面的感覺。
他挾著她,往上飛去,這一飛,彷彿,那漫天散落的星辰觸手可及。
漫天的星輝間,他帶著,宛如天人一般地往上飛去。
不是第一次有這種飛躍的感覺,彼時,上元夜那次,那一人,也是這般帶著她掠過東城,足下,不過是場絕殺。
一如今晚,她除了看到漫天的滑過的隕星,眸華稍往下,越過斑駁的樹影,遠眺間,恰是疆場的滿目瘡痍。
那些疆場,即便在夜色裡望去,在蒼茫的一望無垠裡呈現出整片詭暗的紫色,那該是凝結的鮮血染就吧。
她可以想象得到戰役的悲愴,這種悲愴,只將彼時隕星滑落的驚愕欣喜盡數地衝淡,他覺得到她神色的暗淡,足尖輕掂間,帶著她穩穩落至樹冠之上。
“這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隕星,在這個時候許願,該會是最靈驗的。”他的語音溫柔。
有剎那的恍惚,讓她彷彿就要以為,她身邊站著的,是軒轅聿。
只是,勾住她腰際的手是溫暖的,而軒轅聿手,除了冰冷,惟有冰冷。
她沒有說話,站在樹冠上,身子是不穩的,使得她必須要靠他的相扶,然,她卻並不喜歡這種相扶,稍避身欠開,未曾想,身子一晃,眼見就要栽落下去,他一急,猛地把她一提,她收勢不及,身子差點栽進他的懷中,忙用手去一擋,他卻不由她再躲,反手扣住她的身子:
“我只想帶你看這一場隕星,我知道你心裡有些結放不開,也有些事一直擔心著,這樣下去,你能撐得到幾時呢?”
夕顏冷聲道:“難道,侯爺認為對著這種隕落的星星許願,真的能讓人得償所願不成?它自己就是一個最悲哀的逃兵,如若還能全得了人的心願,那倒真是稀罕了。如果侯爺沒事,還請放奴才下去,奴才不習慣站這麼高,只怕萬一跌了下去,卻是不值得的。”
為什麼,對著他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底,突然會有一絲的搐痛呢?
是不是因為,在說這句話時,她對著他的眼睛,沒有逃避的原因呢?
那冰灰的眸子,曾幾何時少了那些輕佻、少了那些桀驁,有的,竟是這樣的一泓平靜呢?
這,還是昔日那個銀啻蒼麼?
他的改變,讓她僅覺得那樣的搐痛。
“讓我下去。”她低下眸華,不再去瞧他。
“顏,如果真的那麼難撐下去,或許,我可以幫你。”
“不!”她斷然地拒絕道,“你別害我就行了。”
說出這句話,誰的心,碎了呢?
只是,這樣碎了,總歸能再複合的吧。
倘若說,之前因著赤魈丸的事,她對他有過計較,那麼,現在,真的再沒有了。
她知道,他能幫她很多,可是,她不能再自私到要他去幫什麼。
二十萬斟國收編的軍隊,哪怕她不說,她明白,他都不會從中做梗的。
所以,就容她不再說吧。
她不想欠他太多,多到,她會覺得,這是她心裡最深的障礙,最無法回報的虧欠。
“三日後,軒轅聿會第一次正面和百里南交鋒,這一戰,不會是最終的決戰,但,卻隨士氣至關重要。如果你有什麼擔心,與其憋悶在心裡,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他,連這都知道。
她抬起眸子,他的眸底,依舊是平靜無波:“我雖然知道這些,可,我不會做任何暗中的勾當。他和他之間的戰役,我做不到幫誰,我也不回去害誰。今晚,你願隨我來,是不是,就是擔心我,動了糧倉的主意呢?”
他,瞧穿她的所想。
她在他的跟前,真是太狹隘了。
越來越多的星星從他和她的身旁隕落,他和她站在樹冠上,哪怕彼此相望著,只不知這份相望,是否會隨某一個節點變成遺忘。
如果能遺忘,人,是不是真的會比較快樂呢?
或許,她真該許下一個心願,哪怕,那些逃跑的隕星並不能實現她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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