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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巴著說不出剩下的話時,軒轅聿從書案後大踏步走出,李公公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主子的臉色,軒轅聿已越過他半躬的身子,往殿外疾走而去。
“皇上,外面下雪了!快給皇上打傘!”
李公公意識到什麼,忙回身,小碎跑地跟上去時,早有太監撐起傘,但,軒轅聿行得太快,那太監顯見跟不上他的步子。
李公公劈手從小太監手中抓過傘,奔得也越發急了。
軒轅聿只疾走著,這疾走,卻是比李公公的小跑還要快的。
礙著規矩,他哪怕身為皇上,卻在這人前,是不能奔跑的,他疾疾地走著,傘遮去頭頂飄落的雪花,可,如今,因是逆風,風捲著雪,便襲刮在臉上,生疼生疼。
只是,這些,都是顧不得的。
哪怕,她現下早產,倘為男孩,定是皇長子,他也來不及顧那條祖制了。
即便,他曾為了她的身孕,做了一番的謀劃,現在,都顧不上了。
心裡、腦中,滿滿都是她此時早產是否承受得住的計較,再無其他。
議政殿往天曌殿的路,會經過一段長長的迴廊,縱再不會衩風雪襲刮,對於他來說,彷彿那段路,突然長到,讓他無法負荷起來。
因為,遠遠地,他看到,殿內,不停有醫女和宮女穿梭進出的忙碌身影,還有,那襲深藍的身影,始終站在殿外的廊簷下,卻是不曾進去的。
宮中后妃生產,僅有穩婆,醫女能陪伺旁邊,無危急情況,連太醫都須避嫌於殿外恭候。
那深藍的身影,正是院正張仲。
軒轅聿匆匆行至殿前,已被張仲攔道:
“皇上,裡面是血房,您,不能進去。”
人前,他還是稱軒轅聿一個‘您’字。
“讓開。”軒轅聿只說出這二字,面色,冰冷得一如,漫天灑下的絮雪。
“祖制規矩,血房,皇上是進不得的。”
張仲不介意軒轅聿對他的不敬,他能體味軒轅聿此時的心急如焚,面對心愛的女子,這位九五至尊會去做任何事,這點,是他所做不到的。
“醉妃已由穩婆開始接生,臣也開了保身湯藥,相信,很快就會有好訊息傳來,還請皇上在這稍候。”
張仲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他清楚,這一胎,早產了三個月,加上母體本是孱弱,如今雖千機之毒悉數被度得差不多,卻依舊是不容樂觀的。
可,除了開出那一副固元的湯藥、安慰此時焦躁不安的軒轅聿,他所能做的,真的有限了。
殿門雖關闔著,可,裡面太安靜了,安靜到甚至連張仲的話聽起來,是唯一的聲響。
這,讓軒轅聿更深的不安起來。
猶記起,周昭儀生產時,他於殿外候過,那慘叫聲,是震徹整座宮院的。
為何,這裡這麼安靜呢?
難道說,夕顏已經……
一念起時,他根本無法安然於殿外。
袍袖一揮,不顧張仲的阻止,就要進得殿去,恰此時,殿門開啟間,步出之人,卻是離秋,她反身關闔上殿門,微福身:
“皇上金安,娘娘讓奴婢出來告訴皇上,一切安好,請皇上不必擔憂。”
軒轅聿墨黑的瞳眸微微眯起,離秋的臉上的看似十分平靜,豈止離秋呢?張仲的神色,同樣是太平靜了。
但,正是這些看似的平靜,讓他無法做到平靜。
豈止離秋呢?張仲的神色,同樣是太平靜了。
難道里面的情況真的並不危急,是以,連張仲都無需進去麼?
夕顏的性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包括殿內的安靜,不啻是她故意忍著,為的,就是不讓他擔心。
師傅的性子,他同樣清楚。
師傅若是進去,只會讓他更加心急焦慮。
而,師傅不進去,不過是另外一個意味,盡力之後的聽天由命。
他不再猶豫,徑直就要從他們當中走過,步進,那燭光通明的天曌殿。
身後,兩側都是宮人跪倒,懇請他不要入血房的聲音。
什麼龍體衝撞,什麼祖制不容。
真是可笑至極!
進一個血房,就會如此,這天下間,難道,他的真龍一輩子身份,需要忌諱著這些麼?
眼見著阻不得他,李公公一徑地跪下,死死抱住他的腿:
“皇上,不能進啊,皇上!”
李公公這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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