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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傾訴的那樣。
徊的,不過是悲涼之心。
指尖,很疼。
隨著軒轅聿抱起夕顏,消逝於屏風後,她的心,一併的疼起來。
這份疼,讓她連百里南緩緩行至身旁,都沒有察覺。
直到,他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曲很好,可,你的心境,並不適合再彈。”
他也看穿她了吧。
是啊,那麼直白地將感情蘊於曲中,略通音律的人,都聽得出,更何況,是他呢?
一曲笛音,能化去她漸入心魔的絃音,他的音律造詣遠遠高於她之上,又怎會聽不出呢。
她收回一直按著斷絃的手指,甫要啟唇時,她聽到,屏風後的雅閣傳來沒有抑制住的一聲女子嚶嚀之聲,還有男子,略重的喘促聲……
第三十四章 夜宴歡(09)
“看來公主對故國難以忘卻,你若不願往夜國,朕也不願強人所難。”
說出這句話,百里南清澈眸子就象最幽靜的深潭之水,倒映出慕湮略略震驚的神色。
他,願意許她自由?
但,也確實惟有他,方能中止這場聯姻。
然,她可以嗎?
不可以。
縱然,她沒有遂父親最初的心願,入選巽朝後宮,可,遠嫁夜國,同樣是父親所期盼的。
尚書令,在三省分立持權的前朝,她明白,惟有她做到最好,才能讓父親的仕途免去後顧之憂,甚至更為輝煌。
源於,前朝和後宮,本就密不可分。
所以,從小到大,她對自己的要求是嚴苛的。
嚴苛換來的,是如今除去尚書令千金的身份外,她看似令人羨慕的一切。
不僅美名遠揚檀尋,她的才名,更是不遜色於朝中任何一位重臣的千金。
她以為,這樣,不僅能成為父親的驕傲,今後,哪怕入了宮,也定會得到後宮女子最難得到的幸福。
可,一切,終究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上元夜,她動了心。
上元夜,她錯了情。
選秀時,正源於她的優秀,使她代替夕顏成了遠嫁夜國的人選。
僅因為,他以為她是她,她以為他不是他!
時至今日,再沒有辦法回頭。
留在巽國,她的身份,也再不會純粹。
如此,又有什麼意義呢?
此刻,在雅閣中,那樣的曖昧靡靡的聲音雖不再響起。
但她想,她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確實,剛剛的夕顏,舞的時候讓人心動,舞停的時候,更讓人垂憐。
包括現在,空氣裡瀰漫的,都是夕顏因出汗而氤氳開的馨香,這種馨香,原來,是會讓人心悸的。
而,軒轅聿不再是上元夜那個戴著面具民間裝束的男子,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國的帝君,面對佳人難以自控,亦是帝王的本相,不是嗎?
她鬆開懷中的琵琶,遞予一旁的宮女,將受傷的手指稍稍縮到寬廣的袍袖後,輕輕掀開遮面的珠子,*的容顏,落進百里南的眸底,她笑,一笑間,她又是以往矜貴、優雅的檀尋第一千金慕湮。
“慕湮唯願和國君能琴瑟和鳴。”
簡單的一句話,她說得是那麼柔和,只有她知道,一字一字吐出時,需要多大的力氣。
百里南唇邊浮起一抹弧度,他掏出一方煙水藍的帕子,遞予慕湮:
“不用義指,雖控弦的音色能更精準,最終,卻容易傷到自己。”
慕湮嫣然一笑,她只把受傷的手指遞給百里南,百里南執帕的手並沒有一絲的怔滯,僅是斂了唇邊的弧度,用袍袖覆手,再握住慕湮的手,輕柔地,用帕子拭去她指尖沁出的血珠。
她,確實彈得很好,但,夾雜太多個人情緒的曲子,一定不會是完美的。
若方才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用笛聲去驅散她的心魔。
可他知道,若他不用這笛音,起舞的女子,一定是不會停的。
他沒有看到過,一個女子,能這樣為了和上曲子,超出自己承受能力去輪旋。再多五個,恐怕,剛剛,就不是那樣簡單的腳軟跌倒了。
而,軒轅聿究竟是緊張那個女子,還是由於其他原因,不得已進入雅閣呢?
百里南的眸底復又染上玩味的笑意,煙水藍的帕子染上絲絲血跡,看上去,真正是不太和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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