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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聿順勢牽起夕顏的手,他的手,真的很冷。
不知道是他的手冷,還是一旁西藺姝的目光更冷,夕顏的手,在觸到軒轅聿的手時,下意識地向後縮了一縮,而他卻握得更緊。
夕顏本就暈紅的臉,如今,連耳根子一併紅了起來,她的面板是接近透明的白,這樣一紅,更連*裡最緋嫣的鮮花都敵不過這份紅。
“哀家還要去暢音閣聽戲,姝美人,你陪哀家去罷。”太后吩咐道。
“諾。”西藺姝的聲音裡,有著明顯沒有抑制的失落,她望向軒轅聿,輕聲,“皇上,嬪妾告退。”
軒轅聿應了一聲,夕顏趁著他牽她的手一鬆,忙從他手中抽離,俯身跪安:
“臣妾恭送太后。”
這一舉,她做得極其自然,也沒有任何差錯可尋。
太后笑望著她,手搭在西藺姝的手上,轉往前行去。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軒轅聿沉默著,而她,顯然不能一起沉默下去。
她躬身,道:
“皇上,臣妾還有事,先行告退。”
軒轅聿似乎低低應了一聲,又似乎沒有,但,她還沒來得及辨清這一聲,突然間,傾盆大雨,就這樣從天際傾灌了下來。
三月的天,娃娃的臉。
前一刻,還晴霽朗朗,後一刻,這雨,就來勢洶洶。
離秋一驚,才要喚小宮女去取傘來,軒轅聿卻伸出手,把夕顏一併拉進了明黃的華蓋下。
第五十八章 春雨情(04)
措不及防,帶著,不期而至的臉紅心跳。
她,離他那麼近。
近到,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溫暖地縈繞在這一隅。
雨,紛紛揚揚地築成一道透明的珠簾,將他和她隔在了簾中央。
她藉著回首望向離秋,避去這一刻的窘迫。
離秋和一干宮女早已被淋溼,而她,因著軒轅聿的一拉,不過略溼了衣襟。
“小李子。”
軒轅聿只喚出這三字,李公公立刻會過意來,尖著嗓子道:
“你們先到迴廊避雨去。”
“諾。”離秋等一眾宮人允聲。
他,難道,不準備啟駕?
就這樣,立在華蓋下,直到雨停?
夕顏低下螓首,發現,他的手,還牽著她的,她輕輕動了一下,他的聲音從她頭頂清晰地傳來:
“你究竟要什麼?”
她沒有抬起臉,依舊低垂著,聲音裡,並無一絲惶亂。
不看他的臉,無論何時,她都不會惶亂的。
原來,她竟然,怕看他。
他深黝的眸底,恰是這份惶亂的來源。
“臣妾不希望皇上為難,也不希望皇上不開心。”
這樣的話,她現在越來越會說。
他的手終是鬆開她的手臂,聲音並沒有象往日般冷漠:
“朕想聽你說實話。”
“這,是實話,雖然,並不是唯一的實話。”夕顏說完這句話,抬起眸華,強迫自己對上他的,這一刻,她並不能迴避。惟有對著他如黑水晶一樣的眸子,說出接下來這句話,她才能從他的眼底,辨得她所需要的東西,“臣妾曾說過一句話,想必皇上早忘了吧”
“你讓朕庇護你。”
三年了,這句話過了三年,他,竟然還記得?
從他平靜如深潭的眸底,她看不到任何的波瀾,或許,那裡,本就是死水微瀾,再無漣漪。
“是,臣妾會盡全力去庇護皇上所要庇護的人,但,臣妾只求皇上,容得納蘭一府的安寧。”
她緩緩跪下,跪於,已變得泥濘的地上,她的聲音,隨這一跪,有些遠的飄來,帶著一種初春渲染的悲涼意味:
“皇上,臣妾妄言了。”
軒轅聿的眉心一蹙,旋即鬆開。
“醉妃如今既有太后的庇護,若再貪求,自作聰明,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說出這句話,他發現,自己的語音再不能做到淡定。
“皇上,不管您相信與否,臣妾要的,僅是府中人的平安。臣妾求皇上,對臣妾父親出殯所行的謀略,再不要對臣妾的家人用第二次,好麼?”
她抬起臉,就這樣,凝著軒轅聿,眼底,是企求,也是一瞬的軟弱。
這種眼神,深深地落進他不自覺瞧向她的眼底,他想攙她起來,但,他的指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