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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若她有任何閃失,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軒轅聿似從牙縫間擠出這一句話,每一字,都帶著嗜血的殺氣騰騰。
床榻上,夕顏輕輕地,吟了一聲,她緩緩睜開眼睛,能覺到,腿間的溫熱感,這種溫熱感,剛剛伴著一陣劇痛,讓她的神智陷入短暫的昏逃,現在,她再次覺到時,心裡,是沒有辦法抵禦的恐惶。
她的手,下意識地攀到身旁唯一可以攀附的地方,是綿軟的錦襖一角。
她的眼眸抬起,只看到,他焦灼的眸光凝向她。
她的手,更緊的握住他的錦襖,哪伯只是一角,卻仿似握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般。
她的聲音傳來時,斷斷續續:
“保住……我的……孩子……”
他的手,覆到她的手上,能覺手心的冰冷,他俯下身,把她的身子,擁進他的懷裡,除了冰冷之外,還是冰冷。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帶著從沒有過的哽意:
“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朕允過你的事,一定都會兌現的。”
她的眼底同樣冰冷,因著他擁住她的溫暖,卻有些什麼冰硬的地方,仿似要被融化流下。
她將自已的身子緊緊地倚進他的懷裡,那裡,有她一直想要,卻不能再要的溫暖。
他覺到她的倚緊,更緊地擁住她,但又不敢用太大的力。
殿外,張院正的身影終是出現,他的身上,亦被雪濡得半溼,他瞧向軒轅聿,軒轅聿凝定他,只說出一句話:
“無論怎樣,保住醉妃的孩子!”
張院正頷首,經過太后的身旁,太后的眉心一蹙,卻只把手死死得撐住一旁的几案,再不做聲。
殿外,雪下的肆虐而囂張,這些囂張,此時,在另一個人的眸內同佯展露無疑。
“你說,張院正這麼晚,被急喚到天曌宮偏殿?”陳錦本已睡在榻上,聽著婷婷的急稟,半起了身子,用銀鼠襖肩裹緊身子,防似不經意地問道。
“是啊,娘娘,連皇上,太后都趕了過去,想是出了什麼大事。”
大事?
有什麼大事呢?
無非,就是醉妃肚子裡那個不明來處的孩子出事了吧。
反正如今宮內已有五名后妃齊齊地懷孕,少一個,又何妨呢?
倒讓她省了一次心。
若真如太后所說,誰生下皇子,最後都會給她。
那麼,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子,總比日後,被百官揪出皇子的血統問題,讓她一併栽了要好吧。
太后的算計,從來是她最該去防的。
她坐起身子,懶懶地吩咐道:
“既然出了大事,本宮自是要過去一趟。替本宮更衣。”
“娘娘,這會子您要過去?”
“當然,本宮做為六宮之主,怎能不過去呢?”陳錦的唇邊勾起一道笑弧,冷冽妖冶。
她怎麼可以不去,她若不去,不用多少時間,也會有人傳她過去。
與其等著別人來傳,不如自己過去,倒來得主動。
是的,她喜歡主動地做一切事,被動地承受,是她最不喜的。
哪怕為了裝愚拙,她不得不被動。
可,今晚不同。
這麼多天,她就在等著今晚,不是麼?
這場戲,會很精彩,一定會……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張院正行至榻前,離秋躬身在夕顏的手腕覆上一塊絲帛,張院正扣指夕顏的腕際,略一沉思,方道:
“娘娘的胎,臣會保。”
他語音一頓,複道:
“娘娘現在的情況不宜再受干擾,還請皇上摒退閒雜人等。”
“都下去罷。”未待軒轅聿啟唇,太后緩緩道。
“諾。”
本跪伏在殿內的宮人紛紛起身,退下。
起身的瞬間,陳媛似望了一眼張院正,又似乎,她僅是瞧了一眼榻上的夕顏。
張院正仍注目於榻上,但,隨著陳媛那若有似無的一望,微微側了一下臉,不過須臾,已是背身而立。
離秋近前,扶著陳媛經過太后身旁時,陳媛只覺一道眸光如電般向她射來,她強自鎮靜,稍停了步子,返身,這一返,實是凝了一眼榻上的夕顏,終一咬銀牙,回身,速往殿外行去。
外面的雪,下得愈發地大了。
也是這樣一個雪天,顏兒第一次來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