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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蒙著面紗。
對於這點,她是瞧得明白的,夕顏的臉越來越象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終將是一個禁忌。
那名女子擔心夕顏的安危,亦該是由此而生吧。
也在那一年後,夕顏的身子逐漸孱弱,每每染上風寒,一用藥就會吐,接著就會滿臉發疹,恁她再急,府中的大夫都瞧不出病因,自此以後,一染風寒發熱,只能最土的法子來散熱:捂汗。
直到夕顏六歲那年,風寒大半月都未好,她不得已用藍絲帶去尋張仲。
當納蘭敬德請張仲至府時,彼時,張仲的身份,已是名聞三國的神醫。
“在想什麼?”張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把她從這麼多年的回憶裡生生地拉回現實中。
她凝著他,那麼近,卻,終隔了年期地遠。
“碧落一定要死?”她輕聲問出這句話,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是,皇上的發落,就是她謀害了醉妃的皇嗣。”
陳媛的手,驀地握緊,頃刻後,鬆開時,她望了一眼桌上的湯藥,低聲:
“再無轉圜?”
“沒有,你不死,她就一定要死,醉妃險些小產,六宮皆知,做為皇上,必然是要做出服眾的發落。”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怎能心安?”
“你”張仲凝著她,眉心蹙了一下,沉思片刻,複道,“既然你對她如此不捨,我會替你懇請皇上,由你給她送行。”
陳媛的眸底,拂過一縷疑惑,但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多謝院正。”
她福身,張仲瞧了一眼桌上的湯藥,複道:
“等送完她的,這碗藥,我再另替你熬過。”
“不必,就這碗罷。”
“藥冷,傷身。”
張仲看似極淡地說出這句話,終掩不去話語裡的一絲柔軟。
他倉促地借轉身掩飾,疾走出房內。
陳媛凝著他的背影,卻不知,這一凝,竟是這輩子,最後的一凝。
天曌宮,偏殿。
更漏聲響,銀碳融融。
夕顏臥於榻上,睡得並不安穩,驀地一個驚戰,她從夢裡被驚醒。
記不清,是什麼噩夢,只覺得,汗濡中衣。
“怎麼了?”
溫暖和煦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她回眸,才發現,軒轅聿闔衣臥於她的榻旁。
“皇上,您”夕顏下意識地欠了下身,這一欠,並不是要避開他,僅是為了讓出更多的地方予他。
他曉得她的用意,只用手,輕輕地要去攬她,但,快要觸到她的肩時,卻滯了一下,她的眸華流轉間,身子,稍緩了一緩,順勢挪進他的臂彎。
他滯在半空的手,這才,修掌微移,把錦被替她裹得更嚴,而,他的手,隔著錦被,輕柔地擁住她,再不移開。
“別說話,你的身子還沒大安。”頓了一頓,複道,“朕放心不下你,在這歇一會,待到卯時,從這去上朝。”
“嗯。”
她頷首,縱是不妥,但,今晚,她不想一個人睡著。
有他在,或許,那些噩夢,就會遠離她罷。
還有,那一樁,壓在她心頭的事,眸內的憂慮尚未來得及洩出時,他似已洞悉一般,柔聲:
“王妃身子染恙,朕已命院正連夜送她出宮調養,至於你那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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