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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
她看著他,明媚的眸子咻地睜大,旋即,她看到,四周,儼然是苗水族王庭的金鳳殿。
中劍昏迷前,她該身處在斟國的*殿,而,彼時,銀啻蒼的床榻後,是通往青寧的密道!
她的謀算,到頭,還是算錯一步!
算錯了銀啻蒼這一步。
蘇莞那一戰打敗軒轅聿,並不是她最後的謀算,還有最後的請君入甕。
只是,她原本以為,銀啻蒼會殺了她,所以她用虎符下的絕殺令,只要軒轅聿破宮,破宮的當日深夜,就是從蘇莞撤離的苗水族兵圍宮之時。
這些撤離的苗水族兵僑裝成巽兵的樣子,隨兩軍對戰,城門被破混亂之際,從一側城門殺進吳閭,隨後,包圍整座宮殿。
她知道,大部分的巽兵會隨軒轅聿進入宮中,城內剩餘的不過是少數巽兵。
而圍宮的族兵,會在斟國宮的周圍布上火藥,不等城內的巽兵有所解圍行動,引爆這些火藥,炸燬整座宮,就是族兵的選擇。
這場圍宮,她要的,是軒轅聿的徹底失敗。
卻沒有想到,銀啻蒼的不捨,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二十萬族兵對付軒轅聿剛經過大戰,急需休整的巽兵事有效地。
但,那些需休整的巽兵再如何不濟,透過密道,佔領整座兵力相寡的王庭,卻還是輕而易舉地。
她看著他,眼前,只浮現出旋龍洞的那一幕,他的狠心絕情。
此時,他凝向她的墨黑瞳眸,分明也染了明顯的霜意。
她下意識地向榻旁躲去,鼻端,沒有聞到任何的血腥味,說明,苗水王庭,至少目前應該還沒有被他血屠吧?
她突然很怕,怕再次面對殺戮。
眼前的人,殺了她的父親。
哪怕,納蘭敬德未必是她的生身父親。
哪怕,納蘭敬德是為了活命才收養她的苗水族叛徒火長老。
可,這數年的養育之恩,納蘭敬德待她是極好的,她當然忘不了。
所以,她更忘不了,他對她那日的質問,是沒有否認的。
那日,他殘酷的話語,再再浮現起來時,她驀地轉過臉去,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臉。
這一倔強地別過臉去,牽動她喉部的傷處,疼痛,然,又能怎樣呢?
她習慣這種疼痛。
‘殺了你,只會弄髒手。’這句話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所以,他一直沒有殺她,因為,她太髒了。
如今,他這麼看著她,是因為,他沒有想到,她還活著,沒有想到,不僅活著,還懷了一個孩子吧?
真是太髒了!
他的手驀地扶住她的肩,她用力一掙,不顧喉口的撕疼,泠聲道:
“別髒了您的手。”
他的手,本用著最憐惜的力度,哪怕之前,心底再怎樣起伏不定,看到她轉臉,牽痛喉口的傷時,他終究是不忍的。
可,她這一句話,讓他的手有想掐緊她的衝動。
但,手心能觸到她瘦削的肩膀,他還再次地緩了力。
甫啟唇,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終是被她沾染得不再帶有一絲外露的情緒:
“若你不想苗水王庭的血脈髒了這裡的乾淨,最好,還是閉嘴。”
他看到她的臉因他這句話,煞白一片,她本來因失血而蒼白的唇,更是沒有一點點的紅意。
他何嘗要說出這種話,可,她喉上的傷,卻是需要噤言靜養的。
他的手,扶住她的肩,將她扮回到他的跟前,修長的手指碰到她喉嚨的繃帶處,還好,沒有再開裂。
稍稍定了心,殿外,卻有殤宇的稟報聲:
“皇上,銀啻蒼求見!”
這三字,落進她的耳中,她突然震了一下。
他,沒死。
沒死就好。
她才不要他死呢,她喜歡看討厭的人痛苦。
對,所以,她要他活著。
她的神情,悉數落進一直凝望她的軒轅聿眼底。
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
原來,她真的在意那一個男子。
那麼,現在,銀啻蒼的求見,是否也為了這個女子呢?
是的,他沒有殺銀啻蒼。
對一個亡國的國主,有時候活,比死更加痛苦。
他並非要看著銀啻蒼痛苦,最初,他是想用銀啻蒼的血來祭拜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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