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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徒然從榻上起身,手中的聖旨,已然落到地上。
徐徐展開,上面的墨跡,卻早幹凅。
“母后,朕意已決,斟國勾結金真,醉妃為保護朕,不幸罹難,朕,要還她一個公允。”
“真的只是如此嗎?皇上……”太后的聲音裡滿是悲涼的意味。
“只是如此。”
他蒼然地轉身,卻隨著殿內,突然響起的一個怯怯的聲音,止了步子:
“皇上……”
與其說是這個聲音讓他止了步子,不如說是他眼角餘光看到的那道雪色身影,讓他止了步子。
轉身,回眸。
垂掛著茜紗的雕花閣裡,站的,卻是一身著血色身影的女子,豎著她常梳的宮髻,僅在髻邊簪了幾朵夕顏花。
她的臉稍稍低著,並不敢直望他,他卻知道,她不是她。
他心底深處的那名女子,不在了!
哪怕再形似,終究不是她!
“皇上,臣妾”
“倘若母后還是要這樣,讓彤史記上一筆就可以了。”軒轅聿冷冷說出這句話,徑直往殿外行去,再不做停留。
太后徒然的癱坐在貴妃榻上,陳錦忙扶住時,頓覺,太后的額際沁出的汗意涔涔竟似著了水落下一樣。
“太后”
“無礙。”太后在陳錦的相扶下,緩緩坐至榻上,喚道。“莫菊,提哀家傳告彤史,今晚,皇上翻了皇后的牌。”
“諾。”莫菊應聲。
太后對上陳錦驚愕莫名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記著,今晚,在皇上出征前,臨行了你,你現在速去承歡殿,知道了嗎?”
“太后”
“陳家怎麼有你這樣懦弱的女子!”太后搵極,斥道,“速給哀家去承歡殿。明日再來請安。”
“諾。”陳錦的臉嚇得白一陣,紅一陣,由莫菊扶著,登上肩輦而去。
太后獨自一人,緩緩行到窗前,窗外,惟有一輪明月清照。
她沒有想到,皇上對納蘭夕顏竟會用如此深的情。
她沒有想到。
可,誰又知道,她其實根本無心為皇上的任何身後事操心,她要的,素來只是,她們母子共同攜手,去闖一個有一個難關。
為什麼,竟連他都不理解呢?
這麼多年,其實,她真的不被人理解過。
除了,那一人之外。
誰都不曾理解過她。
也是,身為陳家的女子,她確實要得太多太多,當所有的*漸漸被填滿時,她才發現,即便做到了最尊貴的位置,終究只是一個千古傷心人罷了。
不過,如此。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接下來的數十日,尚在疆寧的蚩善,加強了對三國絡繹投奔來的族民的排查。
而風長老卻在沒有在王庭內出現。
阿蘭說,風長老連日來都在負責青寧城牆的修葺加固,只有晚上方會回到王庭內。即便如此,每日裡,阿蘭都會定時送上風長老調配好的湯藥。
夕顏身上的些許傷,在這數十日間,逐漸開始復原,背部的箭傷,也結了口子。
但,由於她是初孕,加上寒毒,這一胎懷的極是不穩。
可,她並不用風長老配來的任何湯藥,每次,她都支走阿蘭,將湯藥倒入萬年青下。
畢竟,那一日,他沒有應允她,替她保下這孩子。
所以,她選擇這種方式等他應允。
很可悲,很無奈。
然,又能如何?
她相信,他一定是知道,她沒有服用這些湯藥的。
哪怕,她已有這麼多日沒有見他,可,倘若他要知道她的一切,他一定就會知道。
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男子,想要瞞住他任何事,真的很難。
心思縝密,曾幾何時,他也這麼形容過她。
原來,他和她本來就是一類人罷。
每日晨起,她都會吐,這種情況沒有絲毫的好轉,漸漸地,為了減少吐,他每日晚上用的都很少,吐完後,早但是出不下的,一日裡,等於,只有午飯她能略微用點,但,礙著茹素的關係,她能用食材亦都有限。
因為加冕為族長的儀式定於七月十六日,族中大小事務,她尚不需親力親為,而她也愈發的貪睡。
不過,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她加冕儀式的前一日,這日午後,她在榻上睡得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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