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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只湮出一縷別樣的芬芳。
沒有這些藥,她該怎樣去面對五日一次的寒毒發作,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服下這些藥,不是慢慢地送走她腹中的孩子去死。
“顏,活著,一切才能有轉圜,如果你死了,這個孩子留在世上,也是孤獨,不幸福的。”銀啻蒼在她身後,說出一句話。
她僅閉起眼眸,不要聽,不要聽!
她真的不要聽。
她確實是一個不盡迂腐而且固執的人。
只有懷過孩子的女子才知道,當這個孩子,逐漸在腹中,傳來些許細微的動靜時,那樣的感覺,是多麼溫暖。
哪怕,處在再寒冷的環境中,都會覺到的溫暖。
他已經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生命,與她一同存在的生命。
她,割捨不了。
哪怕,她死了,孩子留下,亦會是孤獨的。
可她相信,會有人代替她,給予孩子溫暖。
一如,曾經,陳媛給她的溫暖一樣。
她也相當於沒有親生母親,不是嗎?
甫走出方帷,她聽到,殿外傳來儀仗的聲音。
在這亥時,萬籟俱靜的時刻,分外清晰地傳來。
軒轅聿,他,回宮了?
這一念,隨著殿外清晰地傳來,李公公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知是李公公的聲音太過尖利,還是四周太過安靜。
這簡單的四個字,落進夕顏的耳中,分外的刺耳。
毋庸置疑,那行仗之聲,正是軒轅聿回宮。
蘅月容色微變,忙把夕顏擲扔於青磚石上的藥丸,悉數撿起,手法之快,不難看出她確是習武多年之人。
隨後,她身形疾移,疾移間,拉起白紗方帷,躬身退至帷外。
她瞧了一眼夕顏,夕顏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什麼慌亂的神色,但,恰是這份平靜,讓她覺得緊張起來。
現在,聖上的身份不過是一名太監,一名主子隨意可以處死的太監。
而她清楚聖上為了這名女子,是絕對不會洩露出自己的身份,那樣,無疑是將這名女子一併推上不復之地。
是以,夕顏若真的介懷藥丸之事欲下手出去聖上,此時,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亦是軒轅聿察覺前,將自己撇清的絕好時機。
因為即將進殿的軒轅聿不會阻止自己的寵妃處置一個太監。
更何況,這個太監的真實身份,根本也未軒轅聿所不容。
宮內,死一個太監,是極平常的事。
宮外,失蹤一名遠汐侯,縱會有些許影響,然,這些影響,卻是在執政者的翻手雲覆手雨間,不過化為煙消雲散的平靜。
一個素來絕情心冷的人,一旦付出了感情,有多熾熱,她想,從聖上的身上,她是看到了。
只是,這份熾熱,卻所付非人。
她下意識地靠近夕顏,夕顏眸華看似淡淡地掃過她的臉,只這淡然間,隱含著鋒芒的犀銳,她被這一掃,步子一滯,夕顏已緩緩地走回榻旁。
夕顏走過銀碳盆上的香爐時,信手捏了一把蘇合香散了進去。
因她懷有身孕,除了安神的蘇合香之外,其餘的香是慎用的。
碳盆暖融,那香遇熱即散。
只這香,雖淡,於空氣裡彼時漂泊的藥香,正好不露痕跡的掩去。
她走回榻上,半倚於榻,語音甫出時,亦是淡淡的:
“再演一出‘寶蓮燈’罷。”
一語落,殿門已被宮女推開,軒轅聿依舊著那襲明黃的朝服袍出現在那端。
殿內,唯有白紗布帷中映出些許的光亮來,這些光亮照於軒轅聿臉上,光影疏離般看不真切。
而白紗布帷內,也沒有立刻想起皮影戲的聲音,倒是蘅月躬身請安的聲音打破殿內一瞬的尷尬:
“參見皇上。”
軒轅聿揮了揮衣袖,免去蘅月的請安,他徑直走到內殿,經過白紗布時,步子稍緩了一緩,眸華,瞥了一眼,那白紗布帷。
只這一瞥,除了看到內裡燭光耀目,有些許的皮影人兒映於紗布上,其餘,是瞧不得真切的。
布帷裡,這一刻,傳來太監尖利的嗓音:
“參見皇上。”
“免。”
軒轅聿淡淡說出這一字,滯緩的步子,終向榻旁走去。
夕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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