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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既然,能博臣妾一笑者,您就賞,那為何皇上說出的話,總是讓臣妾笑不出來呢?”她悠悠啟唇,道。
軒轅聿收回望向白布帷的目光,饒有興致的問:
“此話怎講?”
“臣妾點的戲目,您都說不好,臣妾早就興致索然,你偏又說打賞這小安子,可見,臣妾若不笑您才會賞。”
她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軒轅聿凝著她的眸華更帶了幾許的深意:
“只今晚這小安子,朕是一定要賞的,哪怕,他演的這戲目不是朕喜歡的,但,你喜歡,就好。”
這一語,說的極是溫柔,只是在這溫柔後,又生出其他的以為來。
“皇上若陪著臣妾,臣妾本不會要點什麼皮影戲。”她頓了一頓,複道,“皇上既要賞,是否因為,皇上希望,繼續讓這皮影戲代替皇上陪著臣妾麼?”
“你,希望朕陪著你?”
這一句話的背後,再沒有那些其他的意味,很純粹,很直接,而,他凝注在她臉上的眸華漸深。
“臣妾希望,有用麼?”
這句話,她卻含了些許其他的意味,並非那麼純粹。
然,這份不純粹,卻讓她聽到他話語裡的一絲動容,以及,他的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只要你說,朕”
“皇上!”她在他的懷裡,驀地將這句話阻斷。
她怎麼可以,用著不純粹的心,讓他再去允出這句話呢?
“皇上,臣妾的正話反說,您都聽不出來?集寵於一身,即集怨於一身。臣妾願意試著去愛上皇上,但不代表臣妾願意在這一年內,再因著聖寵成為眾矢之的。”
她的話語清冷,這份清冷,卻能輕易的刺傷人的心。
以前,總以為她和他的時間,或許,還會有一年。
但,今日,她拒絕了再服用銀啻蒼的藥之後,或許,他和她的時間,只是過一天算一天了。
她不知道怎樣面對沒有藥的日子,千機毒發的煎熬。
可她知道,只要再熬一個月,七個月時,催產生下的孩子,存活機率確是大的。
那時候,她的劫數,亦該是終結了。
所以,她不能再自私地獨佔著他,這樣,他陷得更深,她也離開得不會徹底。
至於生下的孩子,他兌現諾言後,土長老蚩善,該是不錯的託付。
思緒甫定,心底,萌了更深的悲涼。
原來,愛到不能愛,聚到,卻是散,才是最讓人莫奈何,也是最痛楚的。
“你,真的這麼想的?”
“臣妾,真這麼想,所以,臣妾懇請皇上,每日,不要都歇在臣妾這,一來,臣妾的身子重了,每晚都睡得不深,恐會擾到聖駕。二來,皇上雨露恩施,方是後宮之幸,亦是臣妾的幸事。”
“幸事。”軒轅聿複雜念著倆個字,轉身,不再望向夕顏,只凝定白紗布帷後:“小安子,是麼?”
夕顏的心,有片刻的攫緊,然,今晚,總歸是避不過的,而,銀啻蒼的易容術,應該能瞞過他吧?
白布帷後的身影,終是緩緩行了出來。
“奴才小安子,參見皇上。”
一語出,銀啻蒼連太監尖利的嗓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可,夕顏做不到淡然,若軒轅聿命他抬頭,那麼,一切,就將瞞無可瞞。
幸好,軒轅聿並沒有這麼吩咐:
“小安子,今晚,你替醉妃解悶,甚好。說,想要什麼賞賜?”
“伺候主子,讓主子開心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求任何賞賜。”
“你,倒真是乖巧。”他說出這句話,朝殿外喚道,“小李子,加小安子半月俸祿。”
“諾。”
“都退下吧。”軒轅聿吩咐完這句話。
蘅月行喚來小太監,抬著皮影戲的道具,一併躬身退出殿外。
‘小安子’始終低著臉,直到出殿的剎那,他極快地抬眸,望了一眼,坐於榻旁的夕顏,遂,復低下臉,退了出去。
又剩他和她,氣氛,卻全然沒有這幾日的融洽。
因著,彼時她的話,又起了微妙的變化。
“是朕欠缺了思量,今晚起,只要你願意,朕還你這份清靜。”
她該說‘臣妾謝皇上’,可,這五個字,她真的,說不出來。
說出來,一切就會簡單很多。
將來的痛苦,也會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