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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努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宮門外移去。
虎口的疼痛,讓她的神智沒有因這迷香有絲毫地散去。
這些神智支撐著她向宮門口奔去。
哪怕,要憑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安縣,她相信,也是可以的。她隨身戴的一些首飾,應該足夠換做盤纏回去。
不管怎樣,她要見到他!
紫奴身形一變,才要阻住夕顏的步子,百里南卻攔住她,紫奴身形一滯,突然明白過來。
宮外,傳來些許的響動,那是儀仗緩緩行來特有的聲音。
百里南聽得清楚,紫奴自然也聽明白。
他,還是來了,雖是在兩國抵達之後,他終究是來了。
沒有人攔住夕顏,她徑直地奔到宮門外。
沿著宮門那條甬道,塵土蔽處,她清晰地看到,那抹玄黑的身影。
玄黑的身影上冰藍絲線繡就的雲紋在日光的照耀下,發出冶豔的光澤,在一眾儀仗旌旗中,暉照出那人的俊美無儔。
他沒有坐車輦,而是騎在一匹遍體通黑的駿馬上,就這樣,走在儀仗的最前列。
她站在那,不知為什麼,似乎有沙子吹進她的眼底,所以,眸底,開始朦朧起來,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卻只把臉漲地一片通紅。
他,沒事?
他的傷,應該恢復得很好。
看,他騎著馬,不是嗎?
那樣神采奕奕,整個儀仗隊裡,一眼,她就瞧見了他。
可,他未必瞧得到她吧?
哪怕瞧到了,她卻穿著這身宮人的服飾,還有,額際綁了一大塊繃帶。
她的手下意識地捂到臉上,臉,不髒,只是,有些燙。
驀地,她覺到,有一束銳利的目光向她射來,這抹銳利,她以為是他,但,她凝神循著望去時,卻是來自一雙狹長的冰灰眼眸。
這雙眼眸,看似邪邪地,竟也會有如此銳利的鋒芒,縱然只是一瞬,她還是捕捉到。
猶憶起,百里南的囑咐。
如若,現在,讓斟帝發現她的身份,這,卻是不好的。
然,她還能退回去嗎?
退回百里南的宸宮,不過是此地無銀。
而,事實,也再容不得她退,她的目光不敢再望向他,卻又望到了他。
他勒停駿馬,就停在離她不遠處。
他在看她,她突然低下目光,手絞著裙腰上墜著的流蘇,步子,向後略退了一退,只這一退,她看到那抹熟悉的煙水藍出現在她眼角的餘光處。
她不能退。
似乎有人跳下的聲音,還有,腳步聲走近她。
這個聲音的方向,不是來自煙水藍的身影,不是來自銀灰色的身影帳然地抬起眸子,這聲音只來自,那襲玄黑。
玄黑裡,帶著冰藍絲線的光澤,湮出他墨黑眸底的那一縷同樣幽藍的華彩,就這樣,吸引她的眸華。
他,已走到她的跟前。
高大的身影籠住她的嬌小。
他的身上,猶帶著一路兼程特有的味道,這些味道充斥著她的鼻端讓她的酸意愈來愈濃。
她微仰起臉,立刻低下,絞著流蘇的手有些無措,那些流蘇從她的指尖滑走,她想要握住些什麼,似乎,什麼都握不住。
原本有些話,臨到口,再是說不出,將手隱於裙角後,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是痛的。
剛剛的迷香,她不該中的,所以,現在,絕對不是夢境。
而是,他真的好好的,就在她的眼前,好好的,沒有任何事!
驟然抬起眸子,她想再看仔細他,努力逼退眼底的霧氣,沙子,吹進眼,不該吹心。
他卻俯低身於,擁緊她纖細的腰,吻,柔柔*地落在她的櫻唇上。
她的臉,在愕然中,染上酡紅,這些許的酡紅,映進她的眸底,帶出更為明媚的色彩。她有剎那的迷醉,唇因著他的深吻,腫脹出攝心的豔紅,與她額際包紮的繃帶形成另一種對比。
他的指尖撫上那處傷,唇卻沒有停下對她的纏綿,是的,他停不下。
在眾目睽睽之下,停不下這個吻。
不同於那日暴戾的吻,這個吻帶的,只有一種味道,那種味道,叫做,相思,也叫做,害怕失去。
當他以為,她真的不在了,當他以為,他或許永久失去她的時候,那些日夜,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僅有他自己清楚。
人生,如果一定要有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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