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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聿沉默,僅是更緊地抱住懷裡的人,彷彿,他抱著的,就是世上最珍貴的一切。
對於他來說,珍貴的一切。
因為失去過,才知道的珍貴。
“有所失,必有所得,何況,不過是一個女人,不是麼?”
“總會有其他法子。”軒轅聿終是開口,低低說出這句話。
“如果有法子,這幾年,也該找到了,解藥就是她,就在你的懷裡,你卻這麼優柔,讓我很失望。你要知道,每五日一次的治療,不過是杯水車薪,你的毒已越來越深,到那時,僅靠聞那香味根本無濟於事。”
“朕讓你失望的,又何止這一次呢?”軒轅聿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動容。
“我希望,這一次,你能做出正確的抉擇。”
“一路顛簸,你也累了。歇息去罷。這幾日會盟,估計不會太平,朕先應付了他們再說。”
“你毒性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我很擔心。”
“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朕無礙。若有礙,還有你!”這一語,梆地有聲,也讓那冷冽的聲音噤了音。
那個聲音,那道身影,消失在殿內,猶如,這殿裡,從來就只有軒轅聿和夕顏倆人一樣。
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他不會捨得用她做他的解藥。
是的,他捨不得。
這麼做,即便,他能痊癒,失去的,永遠是心裡的一角。
關於感情的一角。
縱然,他不知道,也不確定,他是否還能有付出感情的能力。
但,當他看到,她安然無恙的那一剎那,心底的欣喜是超過一切的。
“癢……”她低低囈語出這一句,臉縮了一下。
他的手順著她這一句,移到她的額際,眉心終是蹙了起來,這個傢伙,怎麼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臉呢?
那包紮傷口的繃帶,他現在才發現,應該是昨天的,她今天竟然還沒有換過
他鬆開她的身子,仔細地取來隨身攜帶的藥膏,輕輕揭開繃帶,裡面,赫然是百里南專配的藥膏,百里南的藥膏總配得十分溫和,與他所配的不同,縱然,他們的師傅是同一人。
他替她清洗乾淨傷口,然後,用他調配的藥膏細細替她塗了,方用繃帶包紮好,這處傷口該是撞到石頭所致,他有些擔心地把了一下她的脈,脈相併無特別不妥,可,就怕淤血不清,對她,是極不好的。
如果她有什麼萬一。終究是為了他所導致的。
“皇上,夜國國主發了貼,請您酉時赴宴。”莫竹的聲音隔著殿門傳來。
“嗯。”他應了一聲。
起身,替她蓋好薄被,放下帳慢,旋即走出正殿。
夕顏醒來時,已是掌燈時分,她斜撐了身子起來,好久都沒這麼睡,這一睡,若不是她正好側轉身,突然覺得有些冷,她想,她還是會繼續睡下去。
這麼多日來,終於,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忘記睡相不雅地熟睡,真的,也是種幸福。
因為,她在夜帝的車輦裡,從來沒有睡熟過的,不過是她裝做睡得很熱。
是的,偽裝。
她如果唾得很熟,代表她對夜帝卸下了心防,對於一個卸下心防,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想,是安全的。
而,她趴著睡,也是另外一種保護自己的方法。
倘若夜帝和夕顏山的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有關,又留下她一命。她想,無外乎,是因為她是一名女子。
至於其他。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曾幾何時,對於救她的人,她都不再能做到完全的相信,這,是否是她的可悲呢?
睜開眼睛,垂下的帳慢前有人影憧憧,聽到她的動靜,莫竹的聲音傳來:
“娘娘,您醒了?離秋尚留在安縣,今日開始,由奴婢伺候娘娘。”
“嗯。皇上呢?”
她未假思索,脫口問出這句話,臉有些紅,不過,這裡看上去是他的寢殿,他人不在,做為后妃的她,問出這句話,也不見得有不妥,更不代表,她想他了。
只是,尋常的禮規之問罷了。
“回娘娘的話,皇上應夜國國主之邀酉時去往宸宮與宴,現在還沒有回呢。”
“現在幾時了?”
“回娘娘。快戌時了。”
都快一個時辰了,他該回了吧。
夕顏掀開帳慢,甫下榻,卻發現,身上夜國的宮裝,複道:
“莫竹,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