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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施展輕功,無疑對身上帶傷的人是種毅力的考驗。
軒轅聿看上去並沒有傷,因此攜著張仲一直掠在最前面,亦絲毫未曾停過步子。
百里南縱受了傷,畢竟恢復了也有大半月,並且慕湮該習得些許的輕功,合倆人的力往外掠,也不會很難。
而銀啻蒼身受重傷,又加帶著不懂輕功的夕顏,明顯吃力很多,在快到一廊盡頭時,銀啻蒼踩住一小塊石壁凸起處,突然一滑,顯見就要跌落下去,而下面的水銀正在以更快的速度開始吞沒一切。
夕顏並不驚怕,只牢牢攬緊銀啻蒼,銀啻蒼深吸一口氣,驀地甩開發絲,那三千黑髮仿似堅韌的繩索一樣攀纏住前面的一處橫樑,而他稍穩身形後,復向前掠去。
髮絲分揚間,他帶著她,往前飛去。
一路飛去,黑髮寸寸成雪。
這,就是瞬間白髮吧。
他,終能攜著他的結髮妻子,在這飛掠中,仿似度過了一生。
真好……
夕顏貼在他的*,僅留意著他肩胛上不停流血,絲毫未曾注意這些。
蘊上最後的功力於髮絲上,藉著這股力,他帶著她終身隨前面的二對一起,接近了陵墓的出口處。
出口的室門現在是緊閉的,正上方有一塊龍形的浮石。軒轅聿抬首忘了一樣那浮石,脫口道:“斷龍石。”
這一聲出,百里南和銀啻蒼對於這三字不會陌生。畢竟,亦都是帝王,這石。實屬帝王陵墓的必備。
納蘭敬德啟動機關,以水銀淹墓,自然陵墓口不會開著的。除非啟動著斷龍石,石放之日,陵墓開啟。但,僅能用一次,一次後,這座陵墓將徹底的被封閉。
石很高,他們三對都倚附在牆壁上,隨著水銀逐漸洶湧漫起,其實,容不得再有任何猶豫,哪怕石後是機關,都是要試一試的。
銀啻蒼思緒甫定,突然鬆開夕顏的手,只把她的身子擲扔給軒轅聿,擲扔的瞬間,他的白髮纏於夕顏的腰際,使她在空中不至於失重墜下。
軒轅聿滯了一滯,夕顏的身子卻已到他的跟前,張仲不由分說緊扣住夕顏手腕,夕顏這才看到腰上纏著的銀絲咻地一收,一收間,銀啻蒼的身形徑直掠向那最高處的斷龍石。
他,烏髮竟成雪?!
看著他掠上去,夕顏察覺到所有的思緒都被不詳之感籠罩,她只喊出一句:“蒼,回來!”
斷龍石隨著這一句,已然被按下,按下的瞬間,石中刺出一根極細的尖刺,戳進銀啻蒼的*,他,再是動彈不得。
不過,下面的人,該不會看到。
這刺,太細,太細了。
任何人要動這斷龍石,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畢竟,一念生,即是一念死。
懸掛在陵墓的最高處,他冰灰的眸子向下望去,他最愛的女子,抬起螓首,望著他,滿臉,都是淚水。
又為他哭了,真好。
軒轅聿,你會吃醋嗎?
他閉上眼睛,僅說出一句話:“帶她走!”
這句話,拼盡了所有的力氣說出,帶著嘶吼的意味。
“不!”
夕顏喊出這句話,喉口一甜,*的傷口再次崩裂,崩裂中,軒轅聿的手抬起,重重擊於她的頸後,她再作聲不得,眼睛卻倔強地不肯就此閉上,只盯著斷龍石前的那抹身影,她不要走,她不要這個蠢人以為就這樣,可以有千年之約,她不要。
她不要的是這個,還是不要他犧牲自己呢?
頸部的疼痛抵不住,哪怕,她的眼睛始終想睜開,卻,在最後只看到,漫天銀絲飛舞間,銀啻蒼凝著她,唇邊漾起笑弧,嘴唇輕輕翕動,沒有聲音,但,她瞧得懂口型,那個口型僅是三個字:“我愛你……”
他從沒親口和她說過的三個字,最後說的時候,沒了聲音,而她亦是陷入一片黑暗。
夕陽如血,皇陵的後山上,張仲獨自一個行著,他的手上,拿著那瓶千機。
世上再無天香花,或許,惟有這,能一試。以毒攻毒,他不知道,有沒有把握。
不管怎樣,終是要一試的。他甘願被納蘭敬德所俘,為的,不就是這世上,僅存的這一瓶千機嗎?
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敢輕易去試的法子,因為這樣,或許,只意味著九死一生。
四月廿七日,傳聞與杭京商議國土劃分的巽、夜兩國帝君忽在檀尋城郊皇陵出現,然,此事僅有少數接駕官員知悉,並未計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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