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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想將胡姬拖出去砍了,可念及她腹中懷了自己的骨肉,嬴政惱怒的一拳就將一排金銀的器皿都揮手掃到地上,滾落的滿地都是。
內侍總管進來後就看見這滿地的金銀器皿,就知嬴政此時的心情不妙,立即跪伏在地:“大王,有黎夫人的下落了。”
“快說!”嬴政暴戾的吼道。
“喏!黎夫人和拂兒是被李侍衛送出王宮的,如今李侍衛已經回宮,但他聲言,除了面見大王,任何人逼問他都不會透露半字。”
“速速將他傳來,寡人問話。”嬴政揮了揮袍袖。
“喏!”
從李信的口中,嬴政得知了黎姜住在一家客棧,最近一直在軍營和鍛造部走動,沒有什麼事,這才將心放了下來:“你暗中帶些人手去守衛,若夫人有何用度你只用交付與拂兒便行,退下。”
一個人獨自待在清冷的寢殿裡,嬴政壓抑下想去將黎姜接回王宮的第一陣衝動,他還沒做好去接黎姜的準備,只要知道她們安好就夠了。
黎姜待在客棧裡心裡也同樣的不好受,衝動的離開了王宮,沒有給嬴政一個解釋的機會,黎姜心情好複雜。無聲的離開到底算是什麼?黎姜沒有答案,也尋找不到答案,這個答案除了嬴政本人能給予她回答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回答她了。
黎姜幽幽的嘆息著:子政,你為何如此對我,那時你有你的無奈,你有多少女人我可以閉上眼睛,可這一次你讓我如何想,如何看待?
低下頭來,黎姜看著自己被月光拉長了的纖細的身影,心裡覺得萬分的委屈,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事,為何嬴政會對自己如此絕情寡意?
莫非帝王的愛真的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只會普照大地,不會獨照一人?胡姬、胡姬,這個胡姬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會讓嬴政在瞬息間就如此傾心?
突然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就浮現了出來:胡姬、胡姬、胡、胡……她如今已經有了身孕,莫非……她就是胡亥的孃親?
好震撼的一件事啊,黎姜的頭轟的就要爆炸了,胡亥的孃親就該是這個名叫胡姬的女人無疑,看來這都是必然的,是無法避免的,嬴政就是註定會寵幸這個胡姬。
一個人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感到身上涼透了,黎姜這才回了房間。
在客棧一待就是半個多月,黎姜雖然刻意的不去打聽嬴政是否已經回宮了,但她心裡清楚,算算時間,嬴政一定已經是回宮好些時日了才對。
雖然表面上黎姜過得很是平靜,不時去軍營和鍛造部看一看,可她內心裡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才可以體會,但她倔強得既不哭也不叫,無論是在人前還是在人後,其實她心裡早就哭得稀里嘩啦了。
一日,黎姜獨自出了客棧,她在客棧裡憋悶了太久,好想出來透口氣,雖然黎府很寧靜,但黎姜覺得這終究不是自己的家,在裡面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黎姜獨自一人向著郊外走去,一個男人見黎姜一個女子隻身向著郊外走,便起了歹心,可黎姜一回頭,卻不見任何人。
走著走著,黎姜就再也憋不住心裡的委屈和憂傷了,她的眼眶漸漸的發紅,淚水也漸漸的盈滿了眼眶,於是她踉蹌了幾步,走到了路邊一棵大樹下伸手扶住了樹幹,以免自己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
原來那人已經被一個黑衣蒙面人捂著嘴,一個旱地拔蔥就騰空提起向後面飛騰而去,幾個起落後,那個男人已經嚇昏了。將他丟到地上後,那個蒙面人好笑又有些鄙夷的開口到:“一個膿包!”然後踢了那人二腳,將他踢醒,然後才抽出劍來一劍將他結果了,他可不願意殺一個昏死之人。
嬴政從旁邊走了出來:“影子,此事沒有驚動到黎兒吧?”
影子立即跪了下來:“回稟大王,並未驚嚇到黎夫人。”
“很好,退下,處理了此人。”嬴政指的是地上的那具屍體。
“喏!”影子回答後就提了那具屍體幾個騰身就沒了蹤影。
嬴政慢慢的向著黎姜所在之處走去,此時他已經換上了尋常貴族的衣衫,雖非王袍,依然貴氣逼人,不得不讓人側目。
離了黎姜有一定距離,嬴政停了下來。只見黎姜那壓抑了太久的悲憤如同山洪總爆發般傾瀉而出,她哭得悲悲切切,最後跌坐到了樹下。嬴政只聽到了她嚶嚶的哭聲,除此之外什麼也沒聽到,但顯然他知道黎姜心裡對他的怨氣有多深重。
良久,見黎姜轉身走來,嬴政閃身到了一旁,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從身旁走過,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