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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的褲子弄得更髒了,看起來更是從遠道而來的乞討人。
海關廣場是暫時用來當停車場之用,許多大宗的貨物是在那裡交易。大多數的老闆是外國和本國的外地人,只有裝卸工是本地人。而裝卸工幹活都忙得顧不上吃飯,他們哪有時間來遊逛。遊逛的人都是有錢的商人。
寶仁就是選擇這個場所來練習行討一次。
那天,阿蘭帶兒子回家來吃午飯,才發現寶仁不像往常那樣專門等候他們母子倆來吃飯。她喂兒子吃飯時,心裡很惱火寶仁不在家,讓她伺候兒子。她想等到他回來了就臭罵他一頓。可是,她左等右等,等不見寶仁的蹤影回來。一直等到別人開始做晚飯了,仍不見他轉回來。
阿蘭心裡開始有點空虛擔心起來。別看她平時不將寶仁當人來看待,但是他畢竟是她的丈夫,是她在愛甜村落腳的支撐點,沒有了他,她就像一株浮萍無法紮根了。他去哪了?是不是去山腳下掏蛤蚧摔倒回不來了呢?千萬別出事啦。
傍晚,憂心忡忡的阿蘭抱著兒子有福坐在前門等候寶仁回來。
“進來!你們快進來!”忽然寶仁在屋裡喊他們母子倆。
有福先跑進屋裡去,他又很快跑出來,抱住媽媽的大腿說:“鬼,我怕!”
寶仁笑呵呵追來。阿蘭狠打他幾拳說:“該死嘍,你呀!你為什麼裝神扮鬼來嚇唬兒子?”
原來寶仁未卸裝,仍是黑臉髒兮兮的乞丐。有福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古怪人,他當然怕得尿褲了。
寶仁逗著兒子說:“有福,你怎麼要怕爸爸?”
有福說:“我怕。爸爸你像個妖怪。”小傢伙又撲過來摸弄爸爸的衣服。
阿蘭追問寶仁為什麼這般打扮,去哪兒一整天才回來?
寶仁講他去搵錢剛回來。接著,他把他今天行討的經過講給她聽,又把小布袋的錢抖倒出來給她數點一下,看看今天收入是多少。
有福見到錢忙撲來搶要。阿蘭馬上從兒子的手裡奪要了大票,只給兒子一張五毛錢玩。她點完鈔票,驚喜說:“哇,38塊5毛錢!”
寶仁講今天他是停車場行討,那裡行人少,只搵到這點錢,要是擺攤在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肯定收入不這麼少的。
阿蘭問他為什麼不在坐在街頭上行討?
他講他頭一次做乞丐怕害羞。
她指戳他額頭說:“害羞什麼?當初你去找老婆為什麼不怕害羞,現在有老婆兒子了反怕羞?什麼羞不羞,窮沒錢更羞於人呢!趕明兒,你就是坐大街頭!”
她口頭雖是在罵寶仁,心裡卻覺得寶仁有可愛之處。因為她想,如果,他每天都出去撈得這麼多,甚至比今天還多的錢回來,他呀簡直就是一棵搖錢樹,也就是一眼汩汩噴流不止的財泉。唔,人家有大本錢去做生意還怕蝕得血本無歸呢。而她的老公行丐乞討的生財門路,就像扔泥漿上牆,砸上一團就黏住一團,沒有風險,是無本萬利。而且,在愛甜村又沒有競爭對手。哎喲,這條門路可真是太妙極了。
她將寶仁從頭到腳從前到後,仔細認真地端詳了又再端詳,就像一位專家稽核一個寶貝藝術作品一樣。她覺得他的化裝還沒到位,還不太像真正無依無靠的殘疾乞丐。她跟他講,明天早上,由她來給他做個認認真真的化裝,把他裝扮成一個地地道道的乞丐才行。
當晚,阿蘭破天荒地為寶仁燒熱水來洗澡。她已將他當作撈錢的機器來呵護了。
吃了晚飯,阿蘭哄有福睡了以後,她就連夜發揮她的想象能力,將那套破舊的軍裝拿來再進行藝術的加工。衣服的破孔不夠大,她先將破孔剪大了,後再用手將孔邊的布撕爛起毛絲,讓人一看,衣服破爛已久也沒法縫補。弄完了衣服的幾個破洞之後,她又在衣服的領子和袖口邊,先抹上一層淺淺的豬油,又往那兒撒下一些灰塵,再蹭磨它,讓那些地方變得油膩汙垢又映光。
她將那套經過藝術加工的衣服抖張給寶仁看了,問:“你看,這套衣服像不像已經穿過許多年頭也不脫下來洗一洗呢?”
寶仁笑說,太像了。他見妻子竭盡全力來支援他去乞討,使他對行丐乞討的專業前途充滿了信心。他對阿蘭說:“老婆,有你這麼盡心盡力的支援我出去搵錢,從明天開始,我就豁出去在街頭上擺攤乞討。以後每天一定要撈到50塊錢以上才回來!”
阿蘭問他午飯怎樣解決?因為她不能給他送午飯去的。
他講,吃的不用愁,有的人給錢也同時給點東西吃的。
她將那套道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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