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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人來尋買豬就帶他來家看豬談價錢。

蘇超講是項草藥委託他來找買豬的。叔叔問他，項草藥買大豬有何用。蘇超告訴叔叔說，項草藥的老婆猝死了，項家找買豬去辦白事。

叔叔一聽到白事兩字，興頭就消失完了，支開話題說：“喔，原來是項草藥的女人死了，怪不得我剛才突然聽到報喪的三竹炮響。”

蘇超把話題又扯回來說：“賣豬的事，叔叔答不答應他？”

“叔叔不想賣豬給辦白事的人家。”

“為什麼講這話？叔叔。”

“因為人們常講，肥豬賣給別人去宰殺辦白事，三年內養豬豬瘟死光。所以，叔叔不太願意賣豬給項家。”

叔叔如果不肯賣豬的話，蘇超真的交不了差了。叔叔既然這麼迷信，怎麼辦呢？蘇超沉默片刻，腦筋一轉動，就想出了破除叔叔迷信的點子。他跟叔叔講，前年叔叔賣出去的那頭中豬，就是他介紹外村人來買的。買家買豬回去宰殺用肉來辦白事的。叔叔也許還記得，賣豬的那天他就把妹妹送過來給嬸嬸幫看管三天。那三天是他到買豬家去參加朋友父親的葬禮。而後來的這兩年，叔叔不是又養得母豬和肉豬不發瘟嗎？

叔叔一回憶起來，記得蘇超好像是跟著買豬的那夥人一齊走的，的確蘇超去了三天才回來。嗯，前人所傳下的清規戒律不一定是對是靈驗的。再說賣豬給項草藥也得到一次人情，日後生小病也容易求他號脈抓藥的。於是，叔叔鬆了口，同意賣豬。

見到叔叔點頭同意賣豬了，蘇超又來個得寸進尺，講項家辦這場白事需要用兩頭肥豬的肉才夠用，他假裝好心好意勸叔叔乾脆趁這個機會把母豬一連同時賣掉算了。

叔叔講這頭母豬體形碩壯、乳汁充沛，生育的窩窩豬崽都是隻只胖圓皮毛紅潤，賣得好價錢。他捨不得賣掉母豬的。

蘇超勸叔叔講，這頭母豬已經配過四次種了，總是懷不上孕，箇中的原因是它的屁股常常吊著白色的帶子晃來晃去。這是一種不育症。這好像是人們所講的那樣：女人得了流白帶病是不能懷上孕，需要治好了病後才有希望生得孩子。女人生婦科病還有醫生幫她治病，母豬有病去哪找醫生來治病呢（那時，邊遠小山村是沒有獸醫的）？再說母豬配種四次不成功，已經白餵它兩個多月了，喂得它肥胖賽過肉豬，如果不趁它正長膘賣掉，說不定過了一陣時間，它病重變瘦得皮包骨，到時想白送人也沒人要韌梆梆的咬不動嚼不碎的母豬肉來吃呢。

叔叔仔細一想，侄兒講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他說：“那，賣就賣吧。不過怕別人講我們黑心坑人，將母豬當肥肉豬賣……”

蘇超說：“叔叔別怕。我去勸說項草藥讓我們蘇家幫他宰殺。當我們殺了豬，開膛破肚，取出內臟後，我們就將母豬的B割下來了，再將豬肉送去項家，誰還認出那四瓣的豬肉是公還是母的呢。”

叔叔說：“還怕客人吃飯時夾到母豬肉來吃，韌得咬不斷嚼不碎，又得罵我們……”

蘇超說：“叔叔別怕。到做菜時，我去吩咐廚工專門用母豬肉來做扣肉菜和東坡肉菜，菜弄好了味道香噴噴的還有誰品出來呢。”

叔叔認為這個辦法可行。因為做扣肉是先將一大團塊的豬肉（精品扣肉是專用豬的五花肉來料）下鍋煮到豬皮熟軟到手指可以摳得入豬皮的程度，撈出鍋，用釘耙來戳豬皮一輪，再抹上一層鹽，然後用花生油來炸到豬皮起泡至金黃色，再撈出油鍋，浸入溫水泡。豬皮泡水再變軟了後，就將大團塊肉切成筷子頭那般厚的長條的小塊塊，再將小塊的肉碼入碗裡，又在肉塊上放些酸甜香可口的佐料，之後拿去蒸半個鐘頭才成一道名菜。而東坡肉是專拿去了皮的豬肉切成薄片，將切好了的肉片放入配味汁料醃一刻鐘，再投下雞蛋和麵粉攪成的麵糊裡攪一攪，再把沾上一層面糊的肉片拿去油炸，炸至麵糊變金黃色，撈出來便是蘇東坡創制出來的名菜了。這兩道菜在多道工序製作過程中，將劣質肉做成了名菜。

不過，叔叔又提出另一個問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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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趁機撈一把之二

叔叔提出來的問題是：蘇超必須去叫項家的人帶錢來了，先講好價錢，我們再捆豬來過稱，過了稱就要結帳付錢，最後才能宰豬。

蘇超聽懂了，叔叔的意思是先錢後貨。如果叔叔不同意賒買，那麼蘇超的如意算盤就白打了。那不行，蘇超必定把賒買豬的事搞掂。要不然，他就被項家人看扁，說他沒有本事，或者說他不是真情實意去幫辦事，寶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