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智喚回,他連忙低頭,看到一雙水霧濛濛泫然欲泣的大眼睛,裡面的可憐委屈幾乎讓人心碎。
“抱歉,是我不小心。”伊角連忙道歉,手下上藥的動作更是輕了幾分。
“哼!痛死你好了!”終於數落到有些口乾的和谷義高,抄起一瓶水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氣呼呼地將瓶子隨手一扔,在進藤光身邊一把坐下。
“活該你!”他一巴掌呼扇在身旁男孩的後腦勺上,然而落到進藤光身上的力道卻輕的跟沒用力一般。
“啊,痛!”進藤光連忙雙手抱頭,鼓著臉抱怨。
“好了好了,和谷。進藤受傷了,你就彆氣他了。”相熟多年,伊角哪裡看不出裡面的‘貓膩’,笑著打著圓場。
和谷翻了個白眼,心底嘀咕,‘進藤光這小子就會仗著自己長得嫩賣萌討饒!伊角也是,老偏心他。’
想是這麼想,他卻也忍不住小心地揉了揉進藤光頭上自己剛剛拍的地方,“今天就先放過你……”他嘴裡一邊不甘心地小聲‘威脅’著。
剛剛還可憐巴巴的男孩頓時露出偷了腥般的得意洋洋的笑容,兩隻大眼睛都笑得彎彎的眯起來,可愛煞人。
***
伊角慎一郎好不容易才鎮住這兩個‘多動症兒童’的嬉鬧,到最後一向好脾氣的他也不得不冷下臉,才讓受傷的進藤光乖乖的坐在原地不動讓他上好藥。
“好了,淤青應該要過幾天才能散,這兩天小心點別弄溼了。”在男孩脖子上纏上一圈紗布,滿意地打了個結,伊角終於露出瞭如釋重負的滿意笑容,“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知道嗎?”
他像個操心的老媽媽一樣,不放心地再三叮囑著跳脫的男孩。
“我看有他的‘緒方大叔’就夠了,還要我們幹什麼?!”和谷還沒消氣,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拖長著聲調。
察覺金色額髮的男孩在聽到緒方精次時臉色微黯,伊角皺了皺眉,“和谷!”
和谷義高冷哼著轉過了頭,不發一言。
緒方精次的存在,伊角慎一郎與和谷義高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在這之前,三人都有意無意迴避這些私人問題。但是,伊角想,他們到底是疏忽了。
能夠重新見到活生生甚至比失蹤前更活潑的友人,他們心底的興奮欣慰蓋過了本該有的疑慮。或許私底下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和和谷都下意識地想將曾經的痛楚在男孩面前揭開的時間推遲一些,再遲一些。
如今想來,疑點頗多。
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進藤光,年齡自然比失蹤前更加大了幾歲,長相更是成熟不少。然而,他的心性,卻是比失蹤前那個在棋壇裡生死拼殺數年,之後更是歷經風波的進藤光稚嫩不少。
相處打鬧中,恍惚間,伊角慎一郎甚至有時覺得如今跟他們在一起的,是初相識時,那個天真爛漫的13歲的進藤光。那個有著圓圓的肉臉蛋,嬰兒肥頑固不退,一雙橄欖綠的大眼睛裡滿是純稚無辜,好奇而有幾分忐忑地探頭進院生練習室的進藤光。
那個只屬於遙遠記憶中的進藤光。
那張不知何時甚至已經在記憶中褪色的沒心沒肺的燦爛笑臉。
在伊角跟和谷的記憶裡,不知從何時開始,進藤光猛然成長了起來。
一直比同齡人要矮的個子猛的拔高不少,嬰兒肥褪去露出尖尖的下巴,消瘦纖長的身姿開始褪去孩童的純真顯露屬於少年的稚嫩的光芒。變化最大的,則是他開始沉靜下來的氣度。曾經被大鬍子大叔嚇得大失水準差點失去進入職業考試本賽資格的男孩,端坐棋盤的挺直身影,眼中的凌厲精光,落子時的氣度從容,竟隱隱有幾分古時風流名士的風采。
而少年獨自眺望遠方天空時,露出的思念痛楚,卻讓人心生不忍。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那個稚嫩的孩子,經歷風霜,獨自長大。
伊角跟和谷不是沒有察覺到進藤光燦爛笑容裡偶爾的落寞,但作為朋友,他們體貼地不去觸碰對方的隱痛,留給他獨自舔舐傷口的空間。然而,他們到底還是為他暗暗擔憂心疼。擔憂他的傷痛,心疼他的成長,無奈他們的無力。
而再次相遇的進藤光,彷彿從未經歷痛苦,從未長大,他還是一個孩子。
即使他已經20歲,無論是按國際標準還是日本傳統,他都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承擔起自己未來的成年男子。
然而他的舉止笑容,都透出一股純真的未經世事的稚氣,一如曾經的1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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