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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尚來不及鬆口氣,白子應手就迅速而下,將黑子苦思而得的生路截斷。
臉色青白的伊角慎一郎抬頭看了面前的對手一眼,金色額髮的棋手肅容端坐,眼睛一直緊緊盯在棋盤上不曾稍移一分一毫,彷彿世間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與他面前這三尺紋枰。
膝上緊攥的拳頭無力鬆開,默然苦笑,‘我卻連入你眼的資格都沒有……’
心底彷彿有什麼被徹底打碎了般,甚至都感覺不到痛楚了,只剩下一片麻木的茫然,還有無可奈何的解脫。
伊角慎一郎,投子。
*
最終決出的四名選手是:進藤光,伊角慎一郎,來自臺灣的棋手**,還有關西棋院的藤井涼。
**是日本棋院前兩年新晉的職業棋手,臺北人,說起來跟塔矢行洋還有點關係。塔矢行洋退役之後樂於點撥提拔年輕人。聽說臺灣出現了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就專程過去考校一番,而**也的確天資喜人。然而塔矢行洋考慮到自己精力有限而且四處奔波,不能精心雕琢這塊璞玉。為了不耽誤**,就將他推薦給另一個有名的前輩。
果不其然,不過數年,**就考上了職業棋士,在實力青黃不接的日本圍棋界很是引人注目。
進藤光看到比他小4歲的**,很是愣了一下,悄悄跟伊角咬耳朵,“這就是贏了和谷的**?”
伊角也低頭小聲告訴他,“嗯,別看年紀小,棋力可不弱。”和谷輸了後可是沮喪了好久。
“真看不出來……”進藤光感嘆。**個頭不高,長得白淨秀氣,見到進藤光沒說上兩句話就低頭臉紅地跑到另一邊,那靦腆的樣子哪像能幹掉暴脾氣的和谷的。
“你還笑話別人,你當初也沒好到哪去~”伊角失笑。進藤光成為職業棋手的時候才15歲,偏偏發育得比同齡男孩晚,矮了一個頭不說,精緻的肉臉蛋圓鼓鼓的,可愛得不行,哪裡像一聽就肅穆高雅的棋士。
“可是他跑什麼呀?我有那麼嚇人麼?”進藤光由自嘀咕著。
伊角搖搖頭,轉開話題,“越智這次真可惜……”越智康介的爺爺病重,身為孫子的他日夜陪伴在病房前,自然只能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
“還有社,我還以為能見到他呢~”社青春是進藤光當初在‘北斗杯’時的同隊,雖然隸屬不同地區的棋院,但兩人私交不錯。重新成為職業棋士以來他們在網上也重拾了友情。
伊角沒有接話。他與社青春不熟,卻也聽說過一些。社青春的父母一直不支援他做職業棋手,堅持要他回到校園繼續升學。圍棋需要大量時間的苦功打磨,社想要下棋卻也不願拂逆父母,心底苦悶,學業和圍棋都沒有兼顧好,很長一段時間才調整過來。
外界對於日本棋院這次的選拔賽議論頗多,卻一時都不敢給出結論。
日本的頭銜賽獎金豐厚而且賽程密集,有實力的棋手在國際賽事與國內賽事賽期衝突的時候,都更願意選擇留在國內爭奪‘黃金交椅’,而不是去跟中韓一流頂尖棋手拼死拼活,更何況很大可能還拼不贏,面子裡子都沒落著好。
所以這些年陸續也有一些國際賽事是讓年輕小將出場的。但說是磨練,不如說是反正要丟臉,不如讓這些年輕人去,輸了也情有可原嘛。
這次看似結果與以往改變不大的選拔賽卻透露出了一個隱約的訊號——棋院有改革的意思。到底是革除沉痾固疾,還是一場鬧劇,在平靜水面下的暗流洶湧,誰也無法一眼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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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上屆四強,一共32位選手,將進行一共5輪的淘汰賽,最終決出勝者。
“好多外國棋手啊~”會場裡進藤光站在日本代表隊裡感嘆著。
作為東道主,他們自然是要出面迎接外國來客。其實歐美的棋手名額也就6、7人,不過圍棋這項運動長期以來被中日韓三國統治著,直到約摸二十年前才在歐美漸漸有了種子,饒是如此,歐美棋手與棋迷的數量相比中日韓也少得可憐。進藤光在美國呆的三年從沒聽說過有美國人下圍棋的,這時候見到好幾個高鼻深目金髮碧眼的外國棋手,也小小驚訝了下。
“你這話說得……”伊角搖頭,“日本也有來進修的歐美棋手啊,不過你大概沒遇上過。”
“是這樣嗎。”進藤光漫不經心地應和著,眼睛看向身為隊長的緒方精次,他正與國外棋手寒暄著。
“咦!”就在進藤光堂而皇之漫無邊際地走神之時,身邊的伊角突然低聲訝然。
正與緒方精次握手的歐美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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