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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什麼,所以當作是小動物路過了。”
崁德麗大步走出,沿路故意碰觸雜草讓衛兵們看到,她責怪說道:“這麼草率,要真是半獸人怎麼辦?請你們用心一點警戒。”衛兵羞愧說道:“大人,我們想說半獸人不會懂得隱形法術…”崁德麗開跑,邊跑邊道:“我也以為半獸人下不出讓圖拿爾聖女解不開的詛咒。我不怪你們,但是你們也不要輕敵。”說著已經跑出百尺之外,衛兵不敢大聲喊叫,也就沒有再接話了。
再次獨自上路,崁德麗很快的就找到了衛兵所說的折草斷枝,並隨著蹤跡向前趕去。她想:“看這方向果然是往半獸人紮營的地方過去。莉莉雅小姐到底想做什麼?”知道聖女孤身犯險,崁德麗不敢怠慢,越跑越快。莉莉雅雖然不善長潛行匿蹤,但是精靈天生具有在森林裡融入自然的本領,一般他族生命是很難追蹤的。如今莉莉雅路過的跡象明顯,自然是因為她走得很急的關係。崁德麗想不出來莉莉雅有什麼目的,以她的思路只能假設莉莉雅跟自己一樣是要去除掉死亡之箭。這個假設讓崁德麗很著急,因為莉莉雅應該不會以狙擊暗殺為手段。不管她打算怎麼作,崁德麗都認為她需要自己的幫助。她急得心情煩躁,狂奔的像陣風一樣。
一個月之前崁德麗並不喜歡莉莉雅。如果莉莉雅從小就有圖拿爾聖女的身分的話,崁德麗或許還不至於不喜歡她。但是以一個普通女精靈來講,莉莉雅實在過於驕縱、聒噪。一般說來,莉莉雅的個性很得精靈緣,驕縱的方面由於她沒有犯什麼大錯所以大家也不會太過注意。只是在崁德麗這種冷眼看世界的精靈眼裡,莉莉雅只是一個胡鬧亂搞,沒有一點用處的小女孩。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這個小女孩竟然能夠如影響自己如此之大。當然這並不只是因為小女孩突然變成了圖拿爾聖女那麼簡單。在崁德麗的想法裡,莉莉雅似乎已經為她樹立下一個實現自我的典範。
是的,典範。在第二次碎骨地大戰開戰之前,莉莉雅只是一個什麼大事都與她無關的小女孩。她有著強大的牧師能力,但她卻不將一己的力量用於造福精靈世界。她只喜歡遊手好閒;她的心中只有班尼艾皮索德一個精靈;她徜徉在愛情的悲歡喜悅裡,活在自己與他人為她所編織的夢幻中。崁德麗像往常一樣並不對此表達意見,但是她心裡清楚的知道她非常瞧不起莉莉雅。然而,第二次碎骨地大戰爆發了,陰溼邪惡的不眠地在莉莉雅的手中被淨化了。圖拿爾聖女不但對精靈證明了她的血統、她的能力,更正式向精靈宣告了她將會行使女神賜予她的天賦來成就善舉。她依然是聒噪煩人,依然對所有她不能認同的事物提出意見。跟以前不同的是她如今懂得要將她的意見化為實際作為,她願意盡下全部的心力去做出改變。
為此,崁德麗迷惘了。一個曾經讓自己如此瞧不起的小女孩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無私奉獻?聖女的血緣或許是天成的,但是聖女的情操與美德哪有可能突然出現?在不眠地中對抗惡魔一般的納黎阿克爵士是需要多麼偉大的勇氣啊?莉莉雅到底懷抱了什麼樣的堅真信仰讓她膽敢這麼作?只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有著圖拿爾聖女的身分嗎?不是的。崁德麗相信莉莉雅的改變與她的身分沒有關係,與她的血緣也沒有關係。莉莉雅塞瑞芬小姐會去對抗最強的闇騎士、會在聖堂會議中公開反戰、會在戰陣中盡心救治、會為了不熟的精靈喪命而落淚、會為了防止更多的精靈死亡而孤身前往半獸人主陣,她會做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相信這麼作才是對的,她不能冷眼旁觀不應該發生的一切。
冷眼旁觀…
冷眼旁觀正是崁德麗最擅長的處世態度,也是她最習慣卻又最唾棄自己的一面。崁德麗誓言遵從騎士之道三十餘年,平均每年至少會接到五道讓她無法認同的命令。三十年來超過一百五十道使她皺眉的命令全部被徹底執行,沒有質疑、沒有違背,只有流落在心中的冷眼旁觀。“我是樹…”崁德麗在夢裡痛罵自己,“我是一顆身處火海卻仍然想要置身事外的樹…”
莉莉雅的改變讓崁德麗累積在心中的自我唾棄浮上臺面。她拜服莉莉雅。她視莉莉雅為現代精靈女性的絕佳典範。但是她不敢表現在言語神情之上,面對莉莉雅的時候她還是維持一貫的冷淡,因為她不再自信了。許多年來她始終認定當自己有一天不再冷眼旁觀的時候,她將會做出最正確的行動,她將能擔負最沉重的責任,她將被所有上司長官信任重用,成為圖拿爾聖堂史上最明智的騎士。如今她真的想要嘗試介入的時候,她當然就開始瞭解到那些都只是自我安慰的想法,只是為了掩飾自己膽小怕事的藉口。她必須保有自己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