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鞡桑向隊伍前面一站,以冷峻的眼神在警衛隊眾人臉上都瞪過一遍。眾人經他一瞪,才發現他們這樣在龍還有山穆等外人面前實在有點丟臉,當即都住口不說了。鞡桑是警衛隊裡的第二號人物,魯肯爵士親點的接班人,因為這層領導階級的關係他才站出來制止眾人喧譁,只是他此時內心之亂絕不下於其他人等。自從幾天前在北洛沙漠營地聽過魯肯與班尼山穆講述的事情之後,鞡桑就一直在心中反覆琢磨著魯肯未完的心願。他知道魯肯要去仇恨異界,不過他以為只是要去跟英努怒克達成什麼協議之類的,殺神這個念頭可從來沒出現在鞡桑腦子裡過。如今他聽到那格芬的談話,他開始漸漸瞭解到魯肯想做什麼。
「他要把眷顧其他各族的神祇趕出諾瑞斯。他要讓沒有造物主神的人類與各族處在一個平等的立足點上。」鞡桑想。
瞭解一個人為什麼要做一件事是一回事,去認同他卻又是另外一回事。鞡桑知道魯肯這個舉動是為了整體人類的福祉著想,但是他並不認為這是一件正確的事。假設魯肯真的有能力做到,各族真的失去了他們的主神,這並不只是代表各族勢力衰退那麼簡單。各族流傳上萬年的信仰體系都會徹底瓦解改變,各族必須重新適應一個沒有神的生活,或者重新發現新的信仰。信仰是很重要的一個東西。鞡桑清楚的知道人類在沒有實質的神的情況下還要去信仰「真實」、「醫療」等虛構的神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人類不是在模仿其他種族找神來拜,人類是在為逐漸空虛的內心尋求一個慰藉。或許生命強大的韌性可以讓各族在極短的時間內跟人類一樣找到信仰的代替品。畢竟人類做得到,他們沒有理由做不到。但要是真的做不到呢?各族能活下去嗎?
而且,別人有神,人類沒有,那又怎樣?人類有什麼權力認為跟自己不一樣的就是錯的?人類有什麼權力要求其他各族依照自己的方式來過日子?魯肯爵士是不是太過執著自信於自己的力量而目空一切了?整個計畫一旦展開,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魯肯會死。這種褻瀆神明的作為會不會給人類全體帶來浩劫呢?啊!想這麼多都是猜測,爵士大人到底想做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等到他願意開誠佈公地對警衛隊宣佈他的企圖,那時再來煩惱不是實際多了嗎?
鞡桑隱隱覺得魯肯大人說得沒錯,當時候到了,自己會許真的會公然起來反對這個自己最為敬重的人…
警衛隊包括鞡桑在內,儘管內心有許多焦慮,他們都不願繼續在這種時候對魯肯提出質疑。兩個不屬於警衛隊管轄的夥伴裡,珊西雅以山穆馬首是瞻,兩眼直視山穆不說什麼。山穆是這次訪客裡唯一的「外族人士」,諸神的死活似乎也跟他關係最大。這時一看警衛隊員礙於職務本分不便多說什麼,山穆可不能繼續沉默下去。他大聲說道:「魯肯爵士,原諒我的無禮與好奇,請問你真的打算殺害諸神嗎?」
魯肯瞭解他的談話已經造成同行下屬的不安。他知道如果不去理會山穆只會讓這份不安擴大。他回頭正對山穆說道:「不一定。如果到時候情況糟到那個地步,殺死他們的確是我會考慮的方法之一。」
山穆肯定的語氣說:「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諾瑞斯上的各個種族都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人類雖然在這個世界上擁有數量優勢,但是要同時面對其他各族也未必有多少勝算。況且,你認為有多少人類會真的支援你?」
魯肯道:「首先,千百年下來的仇恨負擔早已讓各族變成一盤一盤的散沙,他們不可能聯合起來對付人類。人類如果真的有心,不需要多少時間就可以將神創的種族各個擊破。不過我們人類並非血腥暴力的狂熱種族主義份子,我們不會這麼做。其次,不論我要做什麼都是我個人的行為,我並不期待人類會支援,人類也幫不了我。自然之子,我早就說過當你知道我想做的事的時候你會想要阻止我,而我也一定會給你機會。我會給所有想要阻止我的生命機會。你可以等到那個時候再來試試,或許你可以把阻止我的事留給英努怒克、留給圖拿爾他們去處理。畢竟他們比較有可能成功,是不是?」
山穆伸起右手指向魯肯,心裡考量著眼前情景。他也不需要多少時間考量,他知道現在根本沒有能力作任何事。他縮回伸出的右手緩緩放下,搖頭道:「我不能阻止你,但是我至少可以表達我的意見。魯肯爵士,把魂焰複合結束這一場災難吧。我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諾瑞斯,但其實你自己都不能肯定你的做法對或不對,不是嗎?你要冒的風險太大,結局更是難以預料,說難聽一點這實在是自私又不負責任。我不為了諸神的安危向你請命,我為了諾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