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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時間,等他毒發!”高恆瞬間作出了決斷,就算陸梁再強壯,但時間越久,砒霜對內臟器官的破壞就更徹底。
一邊後退,一邊不斷開槍射擊。高恆如今的子彈已經不多了,只剩下大概一百發左右,不過應付今晚這一戰,應該還是綽綽有餘。
其實高恆若是槍法準上一些,甚至還能徹底壓制住如今重傷的陸梁。但高恆不像龍哥是退伍兵出身,作為一個剛摸槍的普通人,距離一旦超過十米,能不能打中就真的是全憑運氣了。
“快開門,讓我進去。”郭宣對著寨牆上的陳大幾人大聲喊道。抓獲陸梁,這可是能讓豫州牧黃琬關注的大功,這種關鍵時刻,郭宣怎麼可能讓自己置身事外。
站在兩米多高的寨牆上的亭卒程五趕緊跳了下來,一臉殷勤地想要開門。
陸梁這時候眼睛猛地爆出異采,然後飛速返身,竟是向著寨門處重新撲了過去,先前的一瘸一拐,竟然是裝出來的。大腿上的傷口,雖然劇烈運動時非常疼痛,但還不至於陸梁無法忍受。
屍山血海,大小數十戰,陸梁什麼沒經歷過,這麼一點傷痛算什麼?不過是為了示弱而已。哪怕是兵敗如山倒,重傷而逃,照樣衝出了數萬豫州軍的攔截圈,哪怕是半個月前終於被州牧府追查出來,幾乎山窮水盡之際,照樣在數百精卒悍將的包圍下突出重圍。
若不是中了砒霜,使原本重傷的身體雪上加霜,他身為曾經的一方渠帥,又何至於被幾個實力低微名不經傳的小卒子逼得如此狼狽?
陸梁這個時候,幾乎將所有的潛力都壓榨出來,絲毫不顧大腿傷口崩裂流血,速度如風。
但再大的仇恨,又怎麼及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他故意露出魚死網破的姿態,便是要出其不意,讓所有人來不及反應。只要能逃出去,一旦養好傷,終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到那時,陸梁定要率軍重臨潁陰,盡屠此地。
“不好,他要逃!”
“快追!”
鄧虎等人一陣慌亂,然後連忙追了上去。
困獸猶鬥麼?捏了捏手裡的張角巾,高恆看著陸梁的背影,沒有急匆匆地跟著鄧虎這些人衝上去,哪怕很可能會錯失戰鬥貢獻從而導致掉落物品的價值縮水也毫不心痛。
自從差點被張角巾秒殺之後,高恆就想明白了,戰利品再誘人,好處再怎麼多,也得有命去拿才行。高估了自己一次,就最好不要再錯誤高估自己又一次。
寨門前,回頭的亭卒程五看著迎面衝來的陸梁,嚇得面無人色,心中懊悔,要是早知道陸梁這廝竟然會來殺個回馬槍,打死他也不會搶先跳下來獻殷勤。
陳大對著陸梁射了一箭,但陸梁竟是獰笑一聲,千鈞一髮之際直接一手抓住了箭頭。儘管手掌被箭頭扎破,但這時候的陸梁卻是顧不上了。
若是先前陸梁就有這種拼盡一切也要突圍的決心,恐怕陳大幾人早就堵不住他了。
“哼,這便想逃?”隨著郭宣的話語,寨門外驀然升騰起了三道火柱,烈焰熊熊,就算陸梁能衝破寨門,也必然會被這些火柱擋住去路。
這幾道火柱,赫然便是文官智謀技:伏焰。
“死開!”陸梁衝過燃燒的乾草堆,一拳打在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程五胸口,程五胸骨盡碎,雙目暴凸,慘嚎著倒地。
寨牆上,程季等亭卒看得肝膽俱裂,差點連獵弓都握不穩。陳大拉弓搭箭,瞄準了陸梁的脖子射去,但陸梁卻是猛地抓起了程五的屍體當作擋箭牌。
“賊子,你逃不掉!”郭宣臉色微白,也不知是懾於陸梁此刻的兇悍還是釋放伏焰的消耗比較大。
“小小縣吏,也敢擋我?”陸梁兇頑地瞪著大眼,“潁川太守,我陸梁也曾殺過!”
夜色下,高恆清楚看見兩輛由巨木製成的四輪戰車猛然出現在陸梁身後,戰車前端,安置著類似圓錐的巨型鐵刺,彷彿坦克般轟隆隆地向前衝擊。
武將技:衝車!
這種攻城戰車,雖然只能在比較開闊的地形中使用,但卻是戰場上橫衝直撞的恐怖絞肉機,號稱小兵噩夢。在衝車的衝擊之下,任何防線和陣列都簡直不堪一擊。同時,這種衝車往往也被用來撞擊城門或者營地柵欄,乃是恐怖的攻堅利器。
郭宣臉上浮現恐懼,慌亂地躲閃到了一旁,根本不敢硬抗。
一輛衝車毫無懸念地衝破了寨門,另一輛衝車則將一旁的寨牆衝出了一個大洞,漫天都是木屑橫飛。陸梁從寨牆上的大洞瘋狂衝出,但是奔跑間,他的身體驀然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