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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後面的話,那是順嘴胡說的,為了安撫一些白家的人。
而白家的人也沒當真,但是卻是沒有人說出來。雖然今天攤上這樣的事情本該愁眉苦臉的,但是一向刁蠻任性的外甥女表妹竟然懂事了,也算是沖淡了本該陰霾的心情。
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木板車停下的聲音。一聽到這個聲音,白平就笑著過去開門了。
“定然是表妹夫回來了,我去幫忙拿東西。”
表妹夫?那不是自己的夫君?安言腦子裡面快速的閃過一張嚴肅剛毅的古板面容,眸中的神色閃了閃。
007 夫君?這真的不算晚婚?
白平將大門開啟,安言透過重重人影,就看到了門外的景象。
一身墨色粗布衣裳的男子,微微側著身子,正站在一個手板車的旁邊。從安言的角度,只能堪堪看到一張側臉。
夕陽下,男子的側臉極為剛毅,在微微夕陽的渲染下,有種厚重如山的安全感。男子體形健壯,挺拔如山。一身墨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卻是被撐得鼓鼓的。雖然為親眼看到,但是亦可以猜測出衣服之下藏著的該是很結實很有爆發力的肌肉。露在外面的脖頸和手腕,皆是呈現著健康的古銅色。那個男人,只是站在那裡,未曾說上一語,就能夠讓人感受到淡淡的壓力。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僅僅一個背影就能夠影響別人的思緒。
這就是她的夫君,一個將近而立的男人,蘇三。
說起這個,安言心中有種奇異的違和感。這般年紀在古代,真的不算是晚婚嗎?真的木有問題嗎?
淡淡的疑慮飄過心頭,安言素雅的眼眸輕輕一眯。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了。
再看他,除了開始的淡淡驚訝之外,她的眸光再無波瀾,始終是淡淡的。她看著門外,沒有再看蘇三,只是靜靜的看著門外的事情。
白平出了大門,來到蘇三面前,伸手拍了拍蘇三的肩膀,笑著說道:“蘇三,你可是回來了,今天的竹葉青好賣嗎?”
說這話的時候,白平臉上的神色帶著淡淡的喜悅,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手板車,所以以為這次的這批酒水是好賣的。
而蘇三聽到這話,一雙彷彿墨玉一般的黑眸,卻是閃出了一抹極淡的寒涼和冷漠來。
“今天吳掌櫃將價格壓了一半,將酒水全部收走了。”
白平的笑容猶自還在臉上,而蘇三的話語就好像是一盆涼水一般,直直的澆在他的心頭。他的笑容頓時僵住,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那吳掌櫃竟然將價格壓到一半,可是他是知道的,我們白家的竹葉青是不會改價格的。蘇三,你如何能答應?”
說道這裡,白平的話語之中就帶上了怒意。
而原本在院子裡的白家人,此時也是走到了門邊,一個個面上皆是帶著著急和隱隱的怒色。
“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家當家的白起面上神色沉沉,此時目光落在蘇三的身上。
蘇三目光似乎落在眾人身上,似乎誰也沒看,他淡淡的敘說著,好像敘說著一件無關的事情。
“今天去新竹縣中賣酒,那幾家常買的酒樓卻都不要。在這個時候,只有吳家的清風樓肯要。那清風樓的掌櫃吳文派了夥計前來找我,說是要收白家的竹葉青。我到了酒樓之後,吳掌櫃就直接說了,要不然將竹葉青半價賣給他,要不然以後就不要想在新竹縣賣竹葉青了。”
白平的臉上出現了憤恨的神色,手緊緊的握著,直握得青筋暴突。
白起的眼中滿是一種深深的侮辱,他的身子突然一個晃動,然後幾乎站立不住。旁邊的王氏看到趕緊扶著,聲音都變了調。
“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
“我愧對父親啊,竹葉青原本該是千金難求的,如今卻是落到五文一斤。我無能啊,竹葉青難道就要敗在我的手上嗎?”
白起顯得非常激動,面色漲的通紅,眼中的神色滿是悲傷和憤怒。
舅舅白起突然這般,嚇了白家的一眾人等。
“公公,不要激動,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大兒媳柳氏看到公公這般模樣,頓時也是嚇得不輕,緊緊的拉著三歲的女兒胖丫,跟在白起的身邊,滿臉的著急。而瘦弱的胖丫,看到這樣的情況,似乎被嚇到了,一下子就躲到了孃親的身後。
接著就是一通慌亂,舅舅白起就被眾人給攙扶進了房間中。
而院子裡,此時就剩下安言一人了。她會留在這裡,是因為想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