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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低頭看著秀娘,看著她依然憔悴的面容,只是那雙曾經枯寂無光的眼睛,此時卻是亮起了生命的燭光。
白家人身上,總是具備一種獨特的氣質,那種頑強的生命力讓人驚歎。
他的眸光微緩,然後就轉身去了後院。
那次的錯過,他會用後面的很多很多歲月來一點一點慢慢填埋。
他走到牆角邊,拿起放在那裡的斧頭,動作有些笨拙的開始劈柴。
以前在白家的時候,他一般就是偶爾去山上打獵,改善一下白家的伙食,或是幫著去鎮裡賣竹葉青。而像這些瑣碎的事情,他卻是沒有做過的。
雖然從來沒有做過,但是此刻,他卻是做得如此認真,而且眉目之上竟然還有著淡淡的滿足。
另一邊,安言和白平一家三口已經從村中的鄭郎中那裡換了一些需要的藥材,此時正往白家的方向走。
一邊走,安言一邊低聲的和白平交談著。
“大表哥,和章家合作鞭筍的事情,你暗中盯緊一些。暫時先不要賣出去,我再考慮一下該如何賣。”
說到這個,安言心中就會浮現出竹葉青的慘劇來。所謂懷璧其罪,這樣的錯誤她不能再犯第二次,即使是一點點的風險,她也要小心規避。
聽到這話,白平心中一斂,面上的神色也是認真了幾分。白家曾經發生的事情,他畢生難忘。
幾人回到白家,安言就進了廚房去處理藥草了。而白平則是找了一個有些損壞的農具去章家了,一切都顯得平淡如水。
安言在廚房裡忙活了一上午,到晌午的時候熬好了一碗濃稠的藥汁。
“秀娘……”
安言手裡端著藥汁,輕輕的對著窗戶外面叫了一聲。
安言的話語才落下,秀娘就已經抱著青哥進來了。她看著安言手上端著的藥碗,眸光一亮,聲音都有些不穩的道:“這是給夫君的藥汁嗎?”
“是的。”
安言一邊說著話,一邊端著藥汁在前面走著,秀娘整個人都有些輕顫的在後面跟著。
不一會來到了白安的房間,秀娘上前一步,推開了房門。
兩人進入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白安安靜的坐在床上看書的模樣。
安靜的白安,少了平日的嚴肅,認真的神色給他的容貌平添了幾分書卷氣,整個人顯得安靜娟秀,有種疏落的雅緻。
安言看著這樣的白安,步子一頓,心中剎那之間浮上的念頭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不能考科舉了……
秀娘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而是快走幾步,來到白安身邊,輕聲而歡快的道:“夫君,錦繡表妹給你熬了藥汁,你很快就會好的。”
白安剛才沉浸在書海之中,沒有發現房間裡面多了兩個人,此刻聽到秀孃的話語,訝然抬頭。
“有勞表妹了。”
白安面目緩和,沒有了平日的不苟言笑和嚴肅,這樣平和的白安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將藥汁遞到白安手上,目光之中依然是忍不住閃過一抹遺憾。
白安的身體,她那天看過,好好調理,再配上做一些復健的話,最快兩個月就可以完全恢復,要是進展不是很快的話,三個多月應該也差不多了。
而現在是夏末,趕得及的話,其實是趕得上秋闈的。即使趕不上秋闈,那春闈肯定是來得及的。
只是,白安身上留有案底,永遠失去了科考的資格。安言袖子下的手輕輕一握,有些無力和蒼涼。
這個時候,白安已經喝完了藥汁。那般苦澀的藥汁,喝在白安的口中,他卻是連舌頭都不皺一下。這樣的男子,堅韌而內斂。
安言看著秀娘和白安的身影,微微笑著說道:“二表哥只要好好服藥,兩個月應該就能康復了。不過在這期間,二表哥還要配合我做一些復健。”
聽到陌生的詞語,秀娘和白安同時抬頭看向安言。安言來到兩人身邊,卻是蹲下身子,伸手握起白安的手,轉頭柔聲對秀娘說道:“二表哥這樣經常躺在床上,身上肯定會有些僵硬,手腳血脈也會有些不同,因此需要經常做一些按摩,好活絡血脈。秀娘,你看著我的動作,以後白天的時候,每隔兩個時辰就給二表哥這般揉捏。”
一邊說著,安言手上一邊動了起來。她動得很慢,儘量讓秀娘看清她的動作。按摩好了白安的雙手之後,安言就退後兩步,掀開被角,給白安的雙腿也進行了按摩。這一套按摩坐下來,安言也覺得手臂有些痠軟了,但是面上的神色卻依然是溫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