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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轉身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了來時村口的的場景,遂轉回身來,意味深長的說道:“柳大娘,今天我們來時,村頭大樹下原本是站了好些人的。誰知,他們看到我們到來,交頭接耳一陣就匆匆散了。”
羅氏愕然抬頭,待聽完之後面色大變,眸光閃爍,嘴角抿得緊緊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二娘子怒氣衝衝的說道:“肯定是那村長搞得鬼,這是在報復我們。哼,那些個人皆是愚昧。”
話雖然這般說,但是二娘子眼眶還是紅了,面色也是有些發白。那些村民有她自小玩到大的好友,有以前疼愛過她的長輩,人還是那麼熟悉,卻是在默默的變了。她此時也只能這般說著氣氛的話,對於他們的改變卻是無力挽回。
被二娘子這麼一說,羅氏也是瞬間紅了眼眶,有些難過的說著:“村民並沒有惡意,只是被村長給煽動了。我在這裡幾十年了,村民的心性我還是瞭解的,斷做不出這樣落井下石的事情的。所以,如今這樣我也不怪他們。”
聽著羅氏的話,安言就想起了昨天的情景。那個時候,她們過來的時候,正碰到村名一個個從田間地頭勞作中回奔到柳家門口,只是為了幫助柳家人。因此,村民還是熱心仗義的。只是,卻是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讓許義牽著鼻子走。安言覺得村民既可恨又無辜,一時間思緒翻湧,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來。畢竟,許義當了多年的村長,威望還是有的,自己一個外村人說話,就算是說破天去,也不及那許義一句半句的。
安言一時間想不到好辦法,又擔心柳家人衝動,到時候遭許義欺凌就更不好了,遂柔聲說道:“這段時間暫時避一避,三娘需要好好養傷,萬不可意氣用事,到時候累得三孃的腿就不好了。”
“這個我知道,這些日子我們就呆在家中便是。村民們雖然隔離我們,但是斷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的。往後的一段日子,我們娘幾個就在家中就是。”
羅氏也看得開,知道現在一切當以三孃的腿為重,因此也沒有意氣用事要去跟村民解釋或是做些其它什麼。
安言聽了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等到三孃的腿好了,再去回春醫館,那胡青的謊言不攻自破,自然的李家的名聲也是敗壞的。到時候,三孃的冤屈大家也能看到。”
“嗯,這個倒是不急,慢慢來就好。”
羅氏緩緩的說著,眼中的神色倒是清明著,沒有因為仇恨李家而有什麼偏激舉動。
“對了,當年給那李仁看診的大夫定然不少。你們這幾日可悄悄尋訪,讓其寫一份證明來。但是,記住此時萬萬不可驚動回春醫館和李家。到時候,再拿出這些證據來,看那喪盡天良的李家,還有何話可說?”
聽著安言娓娓道來,羅氏以及柳家姐妹只覺得頭頭是道,心中不由自覺的就很是信服。
“好,這事我們會注意的。”
羅氏慎重點頭,心中對安言的感激更添一分。
“再有,我今日觀那胡青乃是一個孤傲至極的人,對於我們今天的舉動雖然心有不滿,但是大概是不會用心的。因此這往後的一個月裡,你們小心一些,好好的保護自己。一個月之後,不論是那黑心的大夫,還是那禽獸不如的李家,都將受到懲罰。”
聽到這話,柳家姐妹眼前皆是一亮。唯有二孃偷偷的看了三娘一眼,然後就將目光落在了安言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三娘察覺到之後,眸光一暗,卻是接著清冷說道:“二姐是想說那李仁就快要和縣令妹妹成親的事情吧?”
二孃確實是想說這些,但是卻是顧忌著三孃的感受,所以才會猶豫不絕。如今聽到三娘自己說出來,一時間二孃面上神色驚疑不定。
而三娘卻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然後認真的看著大家,緩緩說道:“如果說在死的時候我對那人還有感情,那麼被救之後以及後面發生的種種,我是徹底的對李仁以及李家死心徹底了。從今以後,三娘沒有夫君沒有婆婆,有的只是孃親和姐姐妹妹們。我已經糊塗過一次了,孃親沒有怪女兒,女兒已經非常愧疚了。如今,是再沒有為那人傷心之理。我和他,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羅氏轉頭,淚水滑落臉龐,不敢讓三娘看到。
二娘子上前緊緊抱著三娘,哽咽道:“好三娘,我們永遠在你身邊。”
“嗯,我知道,一直知道。”
三娘卻是靜靜的笑了,面容婉約,笑容安靜,有種說不出的心疼。那姿態,彷彿一朵在角落靜靜開放的曇花,暗香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