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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師門,後者則學自他的兩個朋友。苦心孤詣,這三十年來就沒放下過。龍在放龍老爺子曾看過他的全套家式,三十年前對之是一言不發,而後批評越來越激烈。但秦穩知道那是因為這套招式越來越管用了,所以使出來也就越來越險。龍在放就是為這個才會作為一個朋友對他獨創的這套招式指點得越來越嚴苛——是怕秦穩一不小心折在他自創的招式下。直到十年前,龍在放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招術時,才說了這麼句話:“唉,我也沒話好說了。不過,老穩,你這套招式不妥之處仍多,還是難以傳之於後世的。”
秦穩卻一笑道:“放哥,我也知道。我比不上你們武學名家,一套招式會想到傳諸後世,攻守避讓面面俱全。這只是一套最適合我的招式,不是最完滿,所能達到的威力也比‘伏虎拳’、‘擒拿九手’與老程家的‘大開碑’所能達到的差上很多,但它在我手裡使來,卻能發揮我全部的潛力,而那三套功夫卻不能。”
龍老爺子聽了這句話後整整思考了三天,這句話一時也在武林中成為名言,好多明師就以此意改變了對弟子的傳授之道。——秦穩這時雖怒而不躁,他的第一招就是“鷹舞長碑”,章法嚴謹。耿蒼懷舒了一口氣,似是確定秦穩這麼穩重的打法袁二不可能六招以內破了它。
卻見袁二的還手也頗精彩,左手如鉤,右手如喙,使的是江西言家的“捉蚓式”。這招數極為少見,足可見出他所學之博。杜淮山一聲輕嘆,既是嘆這袁二果然不凡,又像是嘆他這一招雖高明但還不見得就能把人驚倒。
以下秦穩的“開碑”,“碎碑”二式接連而來,袁二應之以“大垂簾”“小垂簾”,這卻是台州海閣的工夫了。三招已過,袁老二並未佔得上風,眾人都奇他憑什麼說六招就能破了秦穩的開碑手?卻見秦穩似乎也放了心,第四式“楊令撞碑”穩穩擊出,袁二公子左手輕拂,右手低挽,竟使出了一招軟綿綿的“分花拂柳”。
若是他是個女子,氣力不足,要用這四兩撥千斤之法倒也不奇,但他一個男人用此下策卻未免太過出奇,分明是一著敗招。
眾人一愣,卻見秦穩也一愣,擊出的左手到了袁二胸口卻被他拂腕一帶。他本可以加力較力,秦穩卻沒那麼做,由他帶了開去。接著反是袁二先出了招,他使的是一招“穿花夾蝶”,這一式姿勢曼妙。但雖說好看,用在這裡卻未免有花裡胡哨之嫌。眾人正覺那袁二該不至於淺薄至此,卻見秦穩的目光一痴,額頭上竟流出汗來,好像這一招接得很吃力一般。連耿蒼懷也看不出其中奧妙何在。三娘不由奇道:“這老秦頭兒是怎麼了?連這種三流招式都看不出來?”
耿蒼懷也不解地搖頭。
卻聽袁二忽輕聲說:“刎秦,窈娘問你好。”
他這聲音極輕,場中除了焦泗隱與耿蒼懷隱隱聞得,別人都沒聽見。秦穩身子就如受重擊,輕輕一顫。卻見袁二左手輕飄飄的一著青城派的“自在飛花”斜斜向秦穩頭上按去,這一招隨便胡鬧到好像情人之間的玩笑,叫人意想不到的是秦穩偏偏在這時使出了“俯仰古槐”。他此招一出,杜焦二人就發出一聲輕嘆。接著,袁寒亭的右手就輕輕停在了秦穩胸前,左手也扶在秦穩額上。好一會兒,他不說話,秦穩也不說話,這一戰戰得稀奇古怪,這一敗敗得也莫名其妙,好像一出極拙劣的對練,把店中人都看呆了,說不出話來。
半晌,秦穩一聲輕嘆:“我敗了。”
袁寒亭笑著不說話。
秦穩又過了半晌說:“她還好嗎?”
袁寒亭輕輕點頭。
秦穩冷笑道:“原來她就是七巧,她還是這麼會騙人,連教出的徒弟也會騙人,我上當了。”
袁寒亭沒有說話,卻見秦穩忽一掌向他自己臉上摑去,似是心中悔恨無限。袁寒亭這時卻出了手,一指點向他腋淵,不許他打自己的臉,口裡勸道:“老爺子,你雖輸了,非戰之罪,這是何苦?叫我如何向那人交待?”
秦穩左手一繞,繞過袁寒亭左手,依舊打向自己的臉。袁寒亭一招“小折枝”又攔住了。他們倆這幾招拆得極快,用的卻是擒拿中的精絕招數,遠比剛才他們打鬥得精彩。數招一過,卻見秦穩忽然停手,他的一支左手已被袁寒亭右手製住,袁寒雲的右手也扣住了秦穩的左肩。如果說適才眾人對袁寒亭勝的不清不楚、秦穩輸得不明不白還感到不服的話,這次卻都驚呆了。耿蒼懷一臉憂色,似是也沒想到袁二的身手如此出色。秦穩盯著袁二公子的臉,緩緩道:
“袁二公子家財萬貫,就在乎這麼點兒鏢貨?”
袁寒亭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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