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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懂這些。
向大哥說:“幾十年前他便死在臨安城。”我點了點頭,說:“這位前輩原來過世了。”
向大哥低下眼來,又是一笑,說:“早死了,那人……嘿嘿,那人也算是我朋友,老向這輩子就你一個兄弟,不多不少,也只他一個朋友。他這人也不知長了個什麼腦袋,像個瘋子,明明比我還小著幾歲,偏生愛拿大,見了誰都當成小孩,又護雛的緊……”說著說著便開始笑,低低的,開始還有聲音,後來便連聲音也聽不見了,只是笑。
我順著車壁的簾縫兒看出去,只見臨安城的街角脊頂風塵古舊,好像寧姨屋子裡一副掛得久了的水墨山水,依稀透出了底色的老黃。
少林寺古剎千年,簷高匾大,我躲在“清涼境界”的金字匾後,聽任教主和向大哥你一搭我一搭的和方證大師左冷禪打著場面話。
方證大師道:“這位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這位是華山派掌門嶽先生,這位便是當年的甯中則寧女俠,任先生想必知聞。”
任教主忽然“咦”了一聲,問道:“你還在華山派麼?”
我愣了愣,不知道任教主問的是誰,卻聽寧姨的聲音笑了一聲,說:“華山派是他氣宗開的麼?他姓岳的若是趕不走我,我便住了又怎樣?”
寧姨自來說話便是巾幗不讓鬚眉——她早在我被師父撿回華山之前便住在華山上的劍舞坪,比只師父小了幾歲,一直不曾嫁人,平日裡雖與華山弟子不大來往,待我卻是極好極好的。
而師父是正人君子,自然也不會趕一個女子下山。
那時候我年紀小,只道她是無家可歸才會住在華山,年紀大些闖蕩江湖時,才聽人說了當年寧女俠一柄長劍的鼎鼎大名。
只是我沒見過她與人動手過招,有時練劍割傷了自己,她便替我扎傷,說說笑笑間,從來不會提起過往。
……上藥時還不忘在我頭上拍一拍。
——我不知道,原來寧姨和任教主向大哥居然是認識的。
師父自來涵養極好,寧姨的話雖有些嗆他,他卻只是笑了笑。向大哥說:“小妹子,你還是小心。你學風老先生的劍宗,哪裡及得上他氣宗的肚皮功夫?須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真小人好對付,哼哼,他媽的偽君子麼……”頓了頓,又說:“不過你家大哥把十成的本事教給了你八成,你又怕他作甚。依老哥哥看,他媽的五嶽劍派沒一個好餅,當年他們要不是坐收漁翁之利,你大哥只怕還活著。”
寧姨沉默了片刻,低聲說:“……我不知道,也管不了了。這些年我也想透了,當年五嶽結盟、魔教易主、華山派劍氣相爭,無數人傾軋算計,亂成一鍋粥也似。到後來,你們自封正道的都做了名門正派,分道揚鑣的便分道揚鑣,袖手旁觀的依舊袖手旁觀,算計了誰、耗盡了誰的心力、把誰推到了風口浪尖、用誰做了棄子,你們都不在乎——我早退出江湖了,這一次來少林只為了看看衝兒,你們魔教也好,正教也罷,自己折騰去罷。”
我心裡一熱,從匾後悄悄探出頭,這方位看不見寧姨與向大哥,只看見盈盈身側,任教主負手望天,蒼老的面龐不知是歉疚還是淒涼。
我忽然記起,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寧姨曾經提起過,他家大哥的名字,便是封秦。
盈盈說,江湖翻覆,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動之下,全盤皆亂,不由心,更不由人。
便好像有些人,有些事,江湖人記得,江湖卻再不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為了宣洩四級焦慮症的遊戲之作,千萬表當真~~~~偶、偶只是想看看如果BE了會是什麼效果~~~~~~~表pia!!!!!!!!!!淚奔~~~~~~~~~~~~~~
——by泡泡眼顫抖的BT死生
二十四、追往
風清揚原是個疏朗不羈的磊落性子,一路與封秦開慣了玩笑,最後一句話雖滿滿的都是淌著壞水的調戲意味,封秦卻也只是隨他笑笑,渾然不以為意。兩人斜在榻上你攻我防,一番小擒拿手擒龍控鶴支吾了半晌,風清揚才坐直了身子,道:“早在少林我便覺得,你若是變成了人,定然是個不世出的絕頂高手,如今看來,果然是沒猜錯。”說著起身將桌上茶盞端給了封秦,笑道:“我借花獻佛。”
封秦接了茶盞一飲而盡,也笑道:“聽你口氣,倒像是早知道我有這麼一天。”
風清揚道:“話本兒故事裡明明白白寫著,像你這般幾百年的山精,修煉得年代久了,一陣煙飄過就變成了人。”嘿嘿一笑,靠著封秦並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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