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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對不起,南公子!”她正為自己擺了個大烏龍而連連道歉,接下來話宛如當頭一盆涼水,將她剛萌芽不久的愛情之小火苗一下澆滅。
“我不是什麼南公子,我是哥哥,寧兒,你居然連我也忘了!”
南紫寧當時就傻了眼,蒼天啊!玩笑不是這麼開的吧,這個男人居然是她哥哥!她看著面前那張英俊的臉,表情嚴肅,不似玩笑,心一下就涼了半截。
轉眼間時光飛快流逝,南紫寧儘管什麼也沒記起來,但是慢慢了解到自己的身份,原是天衣山莊南家大小姐。天衣山莊,天下聞名,此“天衣”二字,乃是皇家所賜。南紫寧以為既然是天家賜名,皇家那些後宮嬪妃、皇親國戚的衣物織造,應是出自南家,但事實卻不是如此。南家只生產一樣衣物,就是紀王朝的軍隊著裝。紀王朝疆域遼闊,其守軍甚眾,光是守著這一項收入,就足夠南家人揮霍幾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南家根本沒有競爭對手!“天衣”是紀王朝的戰衣,紀王朝所有的將士,全部身著“天衣”,而這“天衣”韌性極好,抵抗刀槍的效能在所有衣物之上,沒有哪一個國家制造的布匹再能與之相比,生產“天衣”的配方卻是南家世代單傳,除南家每代當家人外,世上再無第二人知曉,這一代的傳人,就是南空城。
三日後,景家就要上門迎親了!
南紫寧停止了沉思,看著南空城微側的臉。他的鼻樑挺直,薄唇微啟,眼光盯著霓兒正在開窗的背影,沒有與南紫寧對視。南紫寧有些情不自禁,恍惚之間,她的食指已經停在了他的鼻樑上,緩緩地向下移動,勾勒著他的線條。
“寧兒,不要胡鬧!”南空城先愣了一下神,隨即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地抓住她的手,一下甩了開來,張口看向南紫寧,欲言又止。
南紫寧唇邊綻開一抹淺淺的笑,帶了絲調皮看向南空城:“三日後我就是景家的媳婦了,哥,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會突然記起自己是誰來?”
南空城凝神看著她,此刻他的目光專注,南紫寧可以清晰地看見那雙俊目中自己的縮小了的臉孔。
“哥哥給你的藥,要按時吃,總有一天會記起來的,就算記不起來,也沒關係,哥哥不會忘記你!”南空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怕就怕,我不僅記不起來,還會連你也忘了!”南紫寧嘻嘻一笑。
南空城的心忽然緊了一下,他喝斥道:“別胡說,寧兒會好的!你不是說過,你永遠都不會忘記哥哥麼?”
“要是我說的話能成真,那該有多好!”南紫寧收起了笑容,嘆了一口氣。
“寧兒,景家是京都首富,景流觴又是紀國五公子之首,嫁給他,你會過得很好!爹孃最是疼你,這戶人家可是他們精挑細選過後定下的!”南空城說道。
“是嗎?精挑細選?”南紫寧淡淡一笑。哪有疼女兒還讓她嫁過去做妾的道理!她不在乎名份,她什麼也不在乎,既然註定了她這輩子不可能嫁給南空城,那個人是誰與她無關,她心中只有面前的這個男子!
上天給她開了個大玩笑,讓她忽然之間失去了過往的記憶,有一點她很想知道,自己未失去記憶之前,是不是像現在這樣喜歡自己的親哥哥?到底是因為愛上南空城而失去了記憶,還是因為失去記憶而愛上了南空城?一切,只是未知!
三天後,天衣山莊十七歲的南家大小姐南紫寧將離開從小生長的千溪鎮,嫁到京都首富景家。景家是當今皇后的孃家,她的丈夫不僅是景國舅的長子,還是名滿天下的紀國五公子之首——醉月公子景流觴。
喜娘連催了幾次,南紫寧只推時辰還早,也不描眉,也不點唇,只拿了一把木梳,對著菱花鏡緩緩地梳理著一頭青絲。南空城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景象。
南紫寧見他進來,開啟了梳妝盒:“哥,幫我畫眉吧!”
對著她那雙熠熠生輝,滿含期待的眼眸,南空城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雖知這不合常理,他還是坐了下來,仔細地替她描著眉。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娥眉。哥,你看我這個樣子像不像?”等眉畫好後,南紫寧故意皺著雙眉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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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想到這麼說?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面上要有喜色,在人前可別做出這幅樣子,怕別人當了真!不過這詩倒是好,你作的?”南空城問道。
天下文采第一的憐星公子亦未曾聽過的詩,自己如何會念?她愣了一下,隨即不著痕跡地舒展開眉頭,呵呵直笑。那麼下一句他亦沒聽過了:但見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