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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聲,才喚回了他的神智,臉上一熱,他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迅速將她的褲管拉下,鋪開棉被把她嚴嚴實實地攏在裡面,只露出了那張清秀的小臉。
“寧兒,這一向你可好?”他出聲說道,側身坐在床前,手指摸索上她的臉,將臉上的碎髮輕輕攏在腦後。
外間窸窸窣窣,有人起來,男子像個幽靈,滑了開去,瞬間不見蹤影。紫荊披了件外袍,掌著燈掀簾進了南紫寧的臥室,風吹得燈火一偏,差點熄滅,她趕緊用手擋住。
“哎呀,怎麼睡覺又不關窗,涼著了可怎生是好!”她喃喃念道,聲音幾不可聞。
看了看洞開的窗戶,她搖了搖頭,將燈盞放下,走上前去,輕手輕腳地將它關上,這才打著哈欠離去。
紫荊才抽身走開,窗外的影子再次浮現,他倚窗駐立,忽然長嘆一聲,如飛鷹展翅,掠出聽荷院,往景府主院而去。
一大早,南紫寧就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她一聽那熟悉的童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小雪,讓她進來吧!”衝著外面懶懶地喊了一聲,她半坐起身子。
外面的小人兒早就等著這一聲了,“嗖”地一下躥了進來,興奮地說道:“南姐姐,今早先生有事不來了,我們可以玩一早上!”
南紫寧看著她微仰的小臉上滿是期待,不禁失笑。她沒想到自己還挺有孩子緣的,景流觴的這個女兒自打見過她後,一有空就會往聽荷院跑,每天有這麼個可愛的孩子纏著,一會兒講故事,一會兒跟她一起跑跑跳跳,自己也彷彿回到了童年。
聽說景家二老希望景氏一門早日添丁,所以把景若雲作了男裝打扮,希望這樣可以招來個弟弟,今天她卻換了一身女孩子裝束,白色的衣裙裹著小小的身子,看向南紫寧的目光氤氳瀲灩,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南紫寧心頭一跳,她的樣子與景流觴不大像,一定是像她娘多些,這麼小的年紀就隱有傾城之姿,不知那慕容欣是怎樣的傾國之貌!
“吃過早點沒有?等姐姐起床了,咱們一塊兒吃完早點,再考慮怎麼玩。”南紫寧笑容可掬,邊說邊穿衣。忽覺指尖疼痛,伸手到眼前一看,指甲斷了半截,滲出的血都凝固成了黑色,想是昨夜疼得厲害,用手抓桌子時折斷的。她急忙讓景若雲幫她遞過剪子,將滿手的長指甲全剪了,修得短小圓潤。
“我也要剪。”景若雲看得有趣,伸過手來嚷道。南紫寧見她指甲不算長,幫她隨便修了修,兩個人頭抵著頭,低聲交談著,言笑宴宴,恰似母女。
景流觴走進屋來時看到的恰好是這一幕,不過這幅景象可沒給他如此溫馨的感覺,他的感覺恰恰相反,只注意到了南紫寧手中的剪子,森森地閃著寒光。
“爹!”景若雲欣喜地抬頭看去,手一抬,不小心碰到了剪刀,鋒利的剪刀在她的手上劃過一道傷痕,血珠頓現。
“雲兒!”景流觴如一陣旋風衝上前,南紫寧還沒來得及搞懂是怎麼個狀況,臉上早捱了一巴掌,“賤人,不許傷我雲兒!”
景流觴這一揮之力甚大,南紫寧的嘴角頓時流出了血絲,她伸舌舔了舔,舔到嘴的血腥,看來不止一顆牙齒出血了。流年不遇啊,難道自己要變吸血鬼了麼?昨晚才硬喝下自己的血,一大早的還得再喝一次。
“你憑什麼打我?”她抬眼看向景流觴,儘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眼裡卻是一片清冷,這是她的特質,沒有人知道,越是憤怒,她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就越發是冷靜!
“憑什麼?你還好意思問!”隨後進屋的趙嬤嬤尖著嗓子說道,“我說南姑娘啊,你也恁狠了,若雲小姐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娃兒,你怎忍心害她!她這麼小就沒了娘,你進了景家的門,也算是她的半個孃親,不說疼她愛她,竟然如此心毒,你……哎!”
這個趙嬤嬤南紫寧見過一面,是留雲軒的管事嬤嬤,專門負責照顧四夫人穆想雲。她不屑地看了趙嬤嬤一眼,任她說完,這才轉頭對著景若雲,含了一絲譏誚說道:“若雲,你告訴你爹事實,看我到底是怎麼害你的!”
景若雲流血的手被她爹握在手中,身子亦靠在景流觴懷中,頭埋得低低的,聽南紫寧喊聲她,急遽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閃爍,迅速地又低下了頭,低泣出聲。
南紫寧的心一沉。她的記憶中有一句話叫做: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眼睛最能看出一個人想什麼,剛才景若雲那一眼讓她知道,要壞事了!果然,在景流觴的再三催促下,景若雲小姐哭哭啼啼地指控起來,說這個南姑娘如何騙得她的信任,沒想到剛才會突然用剪刀刺她,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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