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不用再多說。”
山仔被斥喝的為之一窒,自他懂事起,向來就是他叫人不用多說,哪有被人如此吆喝的時候。
他卯起性子,板著臉孔道:“我為什麼不說?明明是你理虧,難道你想否認,還是你以為可以殺人滅口,就此掩飾自己的不公平?”
獨孤羽不料山仔竟以如此惡劣的口氣和他頂嘴,他大怒道:“公平?江湖中贏的一方就是對的,談什麼公平正義都是狗屁,更何況,我獨孤某人以一敵眾,難道他們就算公平?!”
山仔強硬道:“他們不談公平,那是因為他們是狗熊,大叔你是英雄,英雄就該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怎麼可以和不講道理的狗熊比?”
“哈哈……”獨孤羽驀然仰首狂笑。
半晌,他目光如刀地瞪著山仔,惡狠狠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我說話,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山仔心頭一涼,登時想起躺在地上那些粉身碎骨的模樣,但是話都說出口,就算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啦!
山仔雖是心裡發毛,但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地暗想道:“他奶奶的,反正現在才改口裝孬也太沒面子啦!不論好歹,豁出去賭他一回算了,睹贏就可以多吃幾年白十飯,賭輸了……只好十六年後又是個山仔。”
他決定之後,索性大刺刺地將兩手往腰間一插,擺出夷然不懼的神情,大聲道:“獨孤大叔,咱們認識已經有好些天,說熟是不很熟,但是也不算太陌生,我之所以那樣和你說話,是為了進忠臣之諫,你若聽不入耳想殺我,那我只好變成死諫讓你殺了。”
獨孤羽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實在受不了山仔如此亂用成語。
另一邊——
神刀門主余天賜卻被山得如此慷慨激昂的表演,感動得無以復加,眼眶裡的老淚,只差一點就要滾將出來。
山仔表面鎮定,心時忐忑的等待著獨孤羽決定性的回答。
獨孤羽只是冷眼瞅著山仔,彷彿要將山仔的五臟六腑全部看透才幹休。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獨孤羽的沉默使得山仔和余天賜兩人將心都提到喉頭,簡直就快要從嘴裡蹦跳出來似的。
“江湖之大……”獨孤羽語如冰渣,迸自唇間,一字一頓道:“你這小子是第一個如此對我說話之後……仍留得住性命的人。”
山仔和余天賜不約而同,同時撥出口大氣。
獨孤羽繼續沉著聲,冷厲緩緩接道:“但是……不要以為下次你還有同樣的機會,而且,余天賜……你自己留點紀念再走。”
山仔心有不忍,想再求情,卻見獨孤羽神色尚存不悅,也不敢直接開口。
他故意轉頭環顧四周,語氣顯得頗為猶豫悽惻道:“大叔……今天的血,已經流的太多,你既然願意原諒餘門主,又何必多造血腥……算了好不好?”
他以祈求的眼神,深邃地望著獨孤羽。
獨孤羽皺起眉頭,本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山仔充滿希翼的眼神,心中不自覺地放軟,有感而發道:“傻小子,你終究不是武林中人,不瞭解生存在這圈子裡的規矩,唉……江湖若不是流他人的血,就是被人流血的無情世界,你知不知道?!”
他不等山仔回答,漠然對怔站一旁,已是老淚縱橫的余天賜道:“餘門主,看在這孩子幾番為你周全的份上,獨孤某人今天破例讓你全身而退,你走吧!下回獨孤某人是不可能有這般慈悲的肚腸。”
余天賜做夢也不敢想,自己不但從鬼門關上來回一遭,竟然連根頭髮也沒少,就得以自病書生面前離去,這簡直是破天荒的幸運。
他激動地託刀拱手為札,語聲硬嚥音啞地向山仔謝道:“小兄弟,此番恩情餘某永生不忘,今後有任何差遣,神刀門上下誓死以效。”
余天賜接著轉向獨孤羽,誓言道:“獨孤大俠,餘某和神刀門上下,若再與閣下有所衝突,餘某便如此刀……”
“噹啷!”一聲脆響,余天賜手中金刀被他以內力攔腰震斷。
山仔雖然不太明瞭余天賜此舉的嚴肅性,但獨孤羽卻非常清楚,從此神刀門與他之間的過節,不但一筆勾消,甚至,神刀門遇見到他,勢必高迎高送,客氣之至。
獨孤羽神色淡然道:“餘門主好說.請吧!”
余天賜再次抱拳為禮,返身背起昏迷不醒的紀如風,招呼過倖存的門下弟子,三兩次縱躍後,消失於土堤之外。
山仔滿面春風地豎起大拇指:“哇噻噻!大叔,你的確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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