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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期許繡於其上,比翼雙飛的祥禽寄語著共諧良緣的心願,每一針、每一線,都鐫刻著真心,祈盼著琴瑟合鳴的仙樂濃濃地包裡住兩顆堅貞相守的心。
五彩繡線交織在錦帛上,縱使坐痛了腰、疲澀了眼,也不覺累;在即將為人婦的這當口,她縱容自己沉浸在過多的美夢之中,遏抑不了不時微勾而上的笑意。
教爹孃看到了,怕不訓誡上好久。這種無故發笑、滿心幻夢的行為,簡直犯了閨秀之大忌了。平常她是守分知禮、嚴以律己的,但今日收到表哥寄來的書信,再加上鋪房的物件已一一完成,只剩手邊這一雙枕襯了,教她如何遏抑得了喜悅滿盈的心?
帶著幸福的期許,她靜待冬至之後,一場婚禮的到來。
第一章
一九二九不舒手,
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七九冰開、八九雁來,
九九加一九、犁牛 遍地走。
這歌是九九歌,從冬至次日算起,每九日為一個時段,共九個時段,九九八十一日是冬天最冷的時刻,冷過了八十一日,天氣便要回暖了。在等待大地春回之際,口中念著九九歌,手邊畫著消寒圖,冬天的寒意似也一日消過一日,即使山上的冬天足以凍死人;即使……此刻正下著大雪……
“哈——啾!”
無力遏抑的生理狀況,無力阻卻的天寒。
不分大江南或北,一律教風雪覆蓋成白雪皚皚,更別說位於川蜀之境的穿雲山了。
穿雲山,顧名思義,以山峰險峻、尖入雲霄而得名。在四川一帶,向來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之名,而穿雲山更是此中之最。因此縱使穿雲山上蘊有千年古參、奇花異卉、珍禽靈獸,想尋寶的人也得先找到路上去才成。但……在陡峭的山岩上造路?這可不是痴人說夢嗎?縱使這是行得通的,但山頂上不時會滾落一些巨石,也足以砸死造路人了。
因此山下的獵戶、樵戶,都只敢在較平緩的山下做些營生;數百年來,倒也沒人敢冒險上山。之所以,路也就沒有造成。他們深信山頂是住不了人的,除非那人長了翅、乘了雲。
“哈、哈——啾!”
又來一記噴嚏聲,出自穿雲山頂……咦!山頂除了樹林、岩石外,還有任何生物在冬天出沒嗎?
此刻放眼望去,在一大片針葉林之中,有塊光禿的平臺,疏落著大小不一的奇石怪巖,零星羅列於天地之間,也一致地蓋著白雪,瞧不出各自的顏色。
“哈——啾!”
咦!其中一塊岩石竟會打噴嚏?!
一聲又一聲的,在凝止似的頂峰上添了生氣。風雪初上,像被驚嚇也似,而那塊會打噴嚏的石子不只出了聲,更是開始動來動去了。
“呵……”
被雪掩蓋的大石突然長出了兩隻手,破雪而出,然後像枝被射出的弓矢似的向天空疾飛而去,拔高的身形跳了約莫五丈高,隨著附著的雪片一一掉落,現出了大鵬展翅般的人形。當跳躍的力道即將伸展到極限,一聲悠長的叫聲清亮地逸出,準備藉由山谷的回聲來個眾樂樂。
“藹—呃!”
一記快狠準的暗器準確地砸中了半空中那人的鬼叫,力道不輕也不重,恰恰好封住了他的啞穴,不讓其鬼哭神號荼毒眾生靈,致使四面八方的積雪棄山遁逃入滾落塵世又造了一次孽。
半空中的人影翻了幾圈,完美地落地,解開了自己的啞穴便開始抱怨:
“我在練功耶!不怕我走火入魔呀?”
“每次練功練到睡著,你還不如走火入魔算了。”剛才打出暗器的男子兩三步已移了過來。年約四十左右,蓄著大鬍子,邊幅不修,瞧不清其面相,身上只穿著罩衣,上頭還透著熱汗,想必也是甫練功完畢。
此時天光初透,冬陽躲在厚雲的深處,天地間仍是濛濛然的陰沉。昨夜的一場大風雪,積雪及膝,每跨出一步都像踩入陷阱般的困頓。但奇異的是,此刻立足在雪地中的兩人卻像踩在青石板地一般的不見半絲鞋印,唯一有的痕跡是剛才少年落地時踩出了兩枚印子。
“來找我做啥?吃飯呀?”年約二十歲上下的少年有一雙靈動的黑眸與飛揚的臥蠶眉,隨著話語上下起伏,煞有表情,精靈古怪得逗趣。一邊開口的同時也不忘出招攻向來人以驅寒。
“沒人煮,哪來的飯吃?”中年男子見招拆招。
沒人煮?這可嚴重了!少年頓了頓,使得攻勢有一瞬間的凝滯,平白捱了中年男子不知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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