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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真是個柳下惠？

“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

“我說過我配不是你的。”

“那是我在勾引你了？”

“你包裹得這麼嚴實，怎麼會勾引我呢？”

“人性最可憐的就是：我們總是夢想著天邊的一座奇妙的玫瑰園，而不去欣賞今天就開在我們視窗的玫瑰。”

“不愧是才女啊！”

“我是抄襲的。”

“可惜我連視窗邊的玫瑰也沒有資格去摘。”

“這是你幾年前發表在《兩江早報》副刊上文章的一句話。可惜了你的文才。你為何要做現在這個行業啊！浪費了！”

“人生的軌跡總不是一陳不變的。”

鄧芳身上散發出來的洗浴液的香味充斥了整個房間，她平靜地斜靠在沙發上。

“楊帥的妹妹已經打電話來了，現在人在東莞。”

“都怪她，不是為了她，她哥哥怎麼會來廣州，不來廣州怎麼會……”鄧芳突然站了起來。

華軒開始聯絡楊馨。楊馨用手機回電話說，那裡的老闆是不會讓她走的，她要偷偷地收拾行李，然後偷偷地把行李弄到朋友那裡，明天才能到廣州。

那一夜，鄧芳的情緒反常，一會問華軒，她怎麼告訴楊馨，她已經和她哥哥離婚幾年了的事實；一會問華軒，如果她和華軒結婚，他會不會真心待她。

“我也不知道，”華軒說，“我配不上你。”

“不，你是看不上我吧，我是結過十年婚的女人。”

“我是個壞男人。”

“你的過去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們太熟了，我下不了手。”

“我覺得我們現在沒有心裡障礙了。”

“我有啊。”

“我只有一點點要求，只要你對我一個人好。”

“也許我做不到。”

“你以為我真的嫁不出去嗎？”

“我活了三十幾歲了，還沒有學會怎麼去愛一個人。”

“哈哈，別在我面前裝單純了。”

“真的。我這個人根本不適合有婚姻，不管和哪個女人。”

“我可以教你如何經營婚姻。我們從零開始。”

“我有這麼好的福氣？”

“你和他是這麼好的朋友，如果他知道是你在照顧我的後半生，他也會同意的。”

“你今晚是怎麼了，不要忘了，我們來廣州是做什麼的。”

“我知道，楊馨明天一到，我們的使命就結束了。我們倆應該開始了。”

“不要開始，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的。”

“你是嫌我……”

“沒有，你是一個好女人，我給你找一個好男人。會有適合你的。”

“你真是一個柳下惠了？”

第3章　為何要等十年

“告訴你吧，十年了，我和他在一張床上的時間可以瓣起手指數，他先天的功能障礙，我沒有怪他，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他去醫院醫好，他卻一直拒絕去醫院……”

“你為何要等十年？”華軒蒙上了自己的雙眼。

“我覺得我們當初走到一起，還是有感情的，只要他願意努力，二十年我也願意，可是我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了。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沒有幾個十年可以沒有一點盼頭地等待。”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個。”

“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一個人，我錯了。我一提出離婚，他馬上爽快地答應了。”

早上，華軒醒來發現，鄧芳正熟睡著，浴巾散在一邊，白瓷般略顯豐腴的肌體如一幅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呈現在華軒眼前。

華軒輕輕地掩上她的房門，重新回到沙發上躺下。

在回重慶的旅途上，華軒和鄧芳像一對老夫老妻一樣互相照顧。他們沒有什麼言語，似乎一切的語言都是多餘的。

他想送鄧芳回家，她拒絕了。她上計程車的時候看著他的臉說：“想通了？配得上我了？”

“晚上你一個回去不安全啊。”華軒沒有想到她會拒絕，而且那麼幹脆地拒絕。

“我想一個人待著，我習慣了。”

“你累了，不要急著上班，要好好休息啊！”

呆呆地看著那輛計程車消失在夜幕裡，華軒才離開。

他一個人沿著公路走了很久，心裡很空，就那樣走著，似乎沒有目的，也不知道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