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婦女揭開蓋子,果然是四顆,於是掏出二十塊錢給了那個人:“給,你贏了我二十。”婦女又扔了幾顆豆子叫人猜,別人都說沒有看清楚,沒有人扔錢。劉富貴看清楚了,他見沒人放錢,摸了摸口袋,從兩百塊的工資裡面抽出十塊,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放在地上:“六顆,我看清楚了,是六顆。”婦女開啟一看是六顆,也給他給了二十塊。接下來的一回中,劉富貴沒猶豫,扔下了二十塊,結果贏了四十。別人都誇他好運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開始有點兒飄飄然的他下決心賭下去,賺更多錢寄給兒子。又一輪開始了,他準備玩大點兒的,抽出了五十,但是周圍的人都勸他把錢全部放了,他的膽子畢竟還是小了一點,不敢放。周圍的人就朝他嚷嚷:“想贏錢,膽子怎麼這麼小,你眼睛那麼好,還怕輸了不成,真是一個連人給他送錢他就不要的孬種。”在看清婦女放了七顆的情形下,他心一橫,索性把他身上的兩百六十塊全部掏了出來。但婦女揭開蓋子宣佈有八顆的時候,他擦了擦眼睛,然後拍了一下額頭,叫了一聲媽,跌坐在地上,嘴裡不斷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不一會兒,他站了起來,準備擠進去再次確認時,人群把他推了出來:“有錢就進來,沒錢就滾蛋,不要在這裡礙眼。”這時的他腦袋裡裝的一定是霧水或者是木頭。不注意,他呆木般地走到了一條河的跟前,在差一步就掉進河裡的當兒上,被一個人拉了回來。
原來是矮老頭怕他出事,來找他了。他告訴了矮老頭錢被輸光的事後,矮老頭給他出了一個點子:“把嗩吶買掉,還可以買個千兒八百塊,搞不定,還可以買到上萬的好價錢。”
夜深的時候;劉富貴帶上嗩吶來到了他的老地方。這天是十四,月亮就快要圓了,金燦燦的月光照在金燦燦的嗩吶上,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儘管如此,他還是拿出一塊紅布(別人結婚時,他吹嗩吶得到的報酬)小心翼翼地擦著。他認為這柄金燦燦的嗩吶不是他擦出來的,月光如水,是月光給洗出來的。要是在平時,他定會高亢的吹一曲,但是現在沒有,不是不忍心,就是捨不得,就像臨行的那一天晚上,他在被窩裡不再努力捧起妻子那對乾癟的Ru房一樣。他停止擦嗩吶,深邃的望著遠方,夜是黑色的,但是隻要有月光就能看清一切;許多事情又何嘗不是?只要有心靈就能洞察一切。
第二天,天剛亮,他就來到集鎮上,找到一個巷子蹲下來,把嗩吶放在攤平的紅布上,又在一塊紙板上寫著:祖傳嗩吶,貨真價實。開始也有一些人來問過,但是一聽至少一千,就拂袖而去了。傍晚時分,太陽在西邊睜圓獨眼珠子賊賊地盯著他。他知道,太陽一下山,就像人閉眼睛一樣全都黑了。於是,他把嗩吶裹起來準備回去。這時,來了一輛警車,兩個警察一下車就向他撲來。他慌了,跑了幾步就給捉住了。他問他們為什麼要捉他,他們回答說有人舉報他倒買文物。原來他在這裡待了一天,居民對他不放心,就報了案。事情很快就被查清楚了,警察相信他,因為經鑑定那嗩吶也不是一件了不起的玩意兒。但是,他還是在派出所裡待了一夜。
就在劉富貴待在派出所的那一夜,楊小翠被人強Jian了。這是他在回去的路上聽一個不想再幹下去的同鄉民工說的。昨天晚上,小翠見劉富貴還沒有回來,約著矮老頭去找他,剛拐彎,矮老頭就被人打昏了,小翠給拖進了一條巷子……劉富貴聽完之後,瘋了一樣跑回去,推開廚房門,喊著翠兒,翠兒。小翠綣在灶邊,不停的抽搐,見到劉富貴來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叫著姑爹(3)。他問她知不知道是誰幹的,她掏出了一塊她拼命從強暴者手腕上取下來的手錶。這塊手錶是村主任的,這是大家都認得出來的。劉富貴沉思了片刻:“我們去告他,讓他得到法律的制裁。”
在告村主任之前,他覺得有必要痛罵楊一為一頓,因為他現在正兒八經地體會到楊一為不是個好東西,整個一匹白眼狼。於是,他喝了一瓶酒,然後橫衝直闖地來到楊一為那裡,怒目圓睜:“楊一為,你真不是個東西,小翠可是你的親侄女啊!你就這樣夥同別人來害他。”說完這話之後,楊一為彷彿短了一截的時候,劉富貴明顯高了一段。楊一為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你……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懂。”劉富貴更大聲了:“你難道跟村主任玷汙小翠沒有關係?”楊一為聽到“村主任玷汙小翠”這幾個字,又短了一截,不由自主地討好地叫道:“姐夫。”這可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叫劉富貴姐夫,以前只有劉富貴叫他孩子他舅舅,沒有他叫劉富貴姐夫的。劉富貴緊跟著說:“我們有證據,小翠從那人身上弄下來的手錶就是村主任的。”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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