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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用了半日,流霜總算是將兩件外袍做好了。她本來也是不善於做女紅的,所以做的慢了些。
阿善見流霜將衣服做好,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竟是極合身。白絨絨的虎皮,讓他看上去平添了一股純淨之氣。
流霜為自己做了一件長袍,還用多餘的狐皮做了一件圍脖和小靴子。
這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好似披了一身的落雪,使她看上去愈發冰雪可愛脫俗美麗。
阿善見了,幾乎看呆了眼,良久才回過神來。
流霜看著阿善呆呆的樣子,對這個孤獨的野人忽然產生了一種保護的慾望。雖然她是柔弱的,但是就是想保護她。保護他不受冷,不受餓。在出山前,她一定要為他做足夠的冬衣。
“阿善,我們出去轉一轉如何?”這幾日,流霜已經發現,這崖底人跡罕至,想必有一些名貴的草藥。
兩人從洞裡出來,沿著崖底向前走去,果然見草叢裡星星點點點綴著一些藥草。有當歸、天麻、桔梗……這些普通的草藥,也有個別比較名貴的藥草。
就這樣一路走著,流霜越走越欣喜,大約因崖底人跡罕至,這藥草無人採摘,大多已經成熟了。
轉過了幾道山崖,流霜眼前忽然一亮,好似做夢一般望著眼前這一片花海。
這是一個山坳,三面環山,空氣微溼,生長著許多名貴的藥草。
幽蓮、隱菊、雪曇花、金澤夢……全是常人終其一生不可見到的奇花異草,和那許許多多不知名目、隨處可見的小花雜草,全部擁擠在一起,熱鬧地在這片山坳的空地上喧鬧。
這片花海足有十幾丈方圓,一棵緊挨一棵的生命全部雜亂地宣告著自己的存在,在這小小山坳裡,舒展著旺盛的生命。
這一片意外的鮮活格外震撼人心。
流霜怔怔站在那裡,良久沒說話,這大約是任何一個醫者正常的反應吧。
流霜緩慢地步入花叢中,小心地步踩到藥草,就在此時,她看到了一朵小花。
那不過是一朵白色的、平凡普通,含苞待放的小花而已。就彷彿是路邊見過無數次,卻叫不出名字的小花。但是,仔細一看,你便會發現不同。
細小的花莖,心形的葉片,黃色的花萼,嫩嫩地飄揚在這一片花海里。奇怪的是,它的花瓣是透明的,花瓣的形狀是淚滴的形狀。
相思淚!
相思淚成雙!
流霜蹲下身子,靜靜撫摸著這朵小花,心底深處如驚濤駭浪在翻滾。她竟然找到了相思淚,可是,這與她已經沒有什麼用途了。
她的寒毒已經侵入肺腑,再也沒什麼藥草可解了!
阿善見流霜看到了這麼多名貴的藥草,起初很高興,後來卻忽然盈然欲泣,不解地走到她身邊,用眼神詢問她。
流霜笑了笑,道:“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
阿善攔在流霜面前,一直比劃著想要知道。
流霜道:“是這樣的,我的一個一個朋友身中寒毒,本來是可以用這朵“相思淚”治好的。只是,當初,她將“相思淚”讓給了一個不相干的少年。所以,她的寒毒一直沒有解去。可是現在,我終於又找到了一棵相思淚,只是,我那朋友的寒毒已經無藥可解了。我想到了她身中寒毒,所以才會傷心的。”
流霜淡淡說道,為了怕阿善擔心她,便說是別人中了寒毒。她平靜地說著,真的好像是在說別人。
阿善聽了流霜的話,似乎極是激動,忽然轉身向著迴路走去。
流霜極是擔心地追上去,道:“阿善,你怎麼了?”
阿善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一味地走著,也不回頭看流霜。
流霜心中擔憂,便緊隨著阿善一道回去了。
這一日的阿善極是沉默,本來他就是不說話的,此時只是悶悶地躺在虎皮上睡覺,也不理睬流霜。不知是為了什麼緣故。
流霜也懶得理會他,到外面弄了一些藤蔓回來,編了兩個竹簍,打算去那裡採摘一些藥草。那些藥草,不知能救多少人的性命呢。
流霜看阿善躺在虎皮上,似乎是睡著了。看了看天色尚早,那片山坳距離這裡也不算遠,左右無事可做,便背上藥簍出去採藥。
幽蓮、隱菊、雪曇花,流霜一朵朵採到了藥簍裡,流霜心內湧起一種滿足之感。待到藥簍全部採滿,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流霜揹著藥簍,向迴路走去。
這山間的夜比平地要來的早一些,而且,在這樣兩面環山的地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