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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沒過了石凳。“吱嘎”一聲,門從裡面被開啟了,門縫裡露出半張女子的臉,朝著院子裡大聲喊:“映池!映池!又死去哪裡了?!”
“在!在的!”
屋簷下的一垛雪抖動了一下,一個白色的人影就地一滾,迅速地翻身站了起來。單薄的白色短衫,及腰的長髮又黑又密,披散著,似乎將整個瘦小的身子都裹在了裡面。
躍著身子,還沒跑到門口,那女子就將一包東西從門縫裡遠遠地扔了出來,砸在少年的身上,砸得他瘦小的身體往後一個踉蹌,顧不得自己就要跌倒在地,趕緊把那包東西緊緊捂在懷裡。
“把這個拿去給東邊木屋裡的那個賤人。”說完,就“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沒問題!”
那個被叫作“映池”的少年用非常爽朗的聲音應了一聲,抱著那包裹,提身往門外快速跑去。一路跑來,厚厚的雪層上,居然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3)
這是一間遺世而獨立的小屋,孑然地孤立於雪原之上,四周一片白茫茫的積雪,唯獨這間木屋,沒有沾上一絲雪跡,片片分明的木板上,還斑駁地可見一些綠意,那是春的顏色。
少年快步地奔上雪原,到達木門前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把那包裹從木屋下面的格子裡塞了進去,直起身,拍拍手,嘴角露出會意的微笑:“這下,今天應該可以有頓豐盛的晚餐了!”
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心滿意足地往回走,忽然聽到屋子裡傳來一聲輕輕地嘆息,像是清晨的露珠滴落到湖面上,清脆而寂寥。
少年的步伐忍不住停住了。
從來都不說話的人忽然出聲了,換個人也會忍不住好奇地回頭,何況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折回去,不夠高,就跳起來,雙手扒在木窗上,睜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往裡面看。
屋子裡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往裡面吹一口氣,屋裡的光線才漸漸地亮堂起來。一個背地而坐的人,素淡如雪的衣裝,又長又黑的頭髮像蛇一樣蜿蜒了一地。
是個女人。
毫無疑問,滋蘭狐族從古至今,向來都只有女人。“你是誰?”
“記性真糟糕啊,男人。”那個聲音很動聽,比山泉還要清脆,空遠。“我的手腕上,還有你咬的該死的牙印。”脾氣卻是相當的糟糕。
“我記起來了!”少年臉色大變。“你是那個該死的巫女,說我會毀滅滋蘭狐族,害我被千夫所指,我差點就死了!你這個混蛋,賤人,惡婦,臭婆娘!”少年的情緒激動起來,一邊罵,一邊揮手“嗖嗖”地往那個背影發出凌利的冰箭。
但是,無論以多快的速度發出,到了那身影一尺方圓之內,冰箭就自動化為一團冰水,從半空墜落,纏綿得如同美人眼角滴落的淚水。
“你不是還沒死嗎?”不論少年如何暴跳如雷,女人的聲音仍然平淡得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且,我說的都是事實,跟事實過不去,只能說明你心虛而已。”
“你這個混蛋!”少年氣極,繼續丟了幾次冰箭之後,終於明白過來,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完全不能傷害到她。
收住攻勢,大口大口地喘氣,也藉此平復胸中竄動的怒火。眼珠子一轉,開始冷嘲熱諷。“是啊,你說的都是事實,你什麼都知道!知天曉地,偉大的巫女大人哦,要被送去熊頓族和親的巫女大人喲!他們沒告訴你吧,熊族的大王,頭有這麼大。”少年誇張地比了個籮筐大小的動作。
“手臂有我們兩個腰那樣粗,因為長期吃生肉,牙齒又黑中帶黃,黃中帶著腥紅,還有一種死魚的腥味,就這樣湊過去,在巫女大人漂亮的臉蛋上‘姆嘛’地親上一口,不要太享受哦,哦嗬嗬嗬……”
正得意地笑著,忽然當面一陣冷風過來,少年就覺得臉上被重擊了一下,整個人頓時飛跌了出去,雪地上拖開了長長的一道痕跡。
“混蛋!”下一刻,少年就從堆了他滿頭的雪地裡躍身起來,衝向木屋,用盡全身的法力,拼命地往木屋裡放射冰箭。不一會,又再次被打飛了出去。
(4)
少年開始每天都去那巫女的門外嘲諷她即將要嫁的那個熊王一番,然後立刻躲得遠遠的,更多時候則被措手不及地打飛得遠遠的,但他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滋味,從巫女暴怒的神情中,可以得到某一種報復的快慰。每天哼著曲子,心情愉快地過來,鼻青臉腫地,罵罵咧咧地回去,日子過得倒也豐富多彩。
這一天,連續躲過了五次攻擊,少年因此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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