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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一股怪味。
她就知道,這倆懶鬼!
長生是真忙。除了晚上睡覺,難得來一趟。下林卻除去有課的時候就呆在這邊。光他自己也把房間糟蹋不成這副模樣。天高皇帝遠,他帶著朋友來玩兒,大男生在一塊胡糟糟,鬧玩了誰也不幫忙收拾,下林想收拾吧,還被人說一頓,笑話他大男生比女生還愛乾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秋下林在大學裡迅速懶惰,終於融入了被不疊床不整的大軍中。令上林欣慰的是,總算多年教育沒白費,他說起舍友們從床底下扒拉扒拉髒襪子再穿一遍的惡習,面帶不屑——他的襪子都攢著,一個週一洗。
上林在北京有三套公寓樓,最近正琢磨從哪兒省下一筆錢買處四合院。長生剛提要出來住,她就想讓他直接住進自己的房子,但長生不肯。
男人都有自尊。
他絕非不知變通,認為女人比男人賺錢多就沒面子的懦夫。許是從小看大,對秋上林的賺錢手段,長生早見慣不慣。他心裡有數,哪怕今後自己在事業上成功了,也未必有秋上林賺錢多。
但賺錢多少,和花女人錢是兩回事。
力所能及的小事上,長生不想被人說吃軟飯。
殷夜遙的優秀和追求,如巨石沉甸甸壓在長生心上。偶爾和她一起出去,見到他們公司的人,別人問起長生身份,他說自己還是學生的時候,總能在外人客氣的笑容中看到不屑與惋惜。
就連顧致遠這麼鐵的哥們,都會在閒談中惋惜於上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自己人沒什麼顧忌,他就實話實說,言及上林在金錢和生意上的精明,說自家爺爺早有定論,他、李長生、秋下林,三個加起來拍馬都追不上秋上林。
顧致遠大學畢業,如家人所望走上仕途,由市委秘書幹起。家裡給他的規劃很清晰。市委秘書,積攢工作經驗後去基層歷練攢功,提拔成幹部,一步步,穩妥上爬,最終目標是進政治局做常委——當然,天災人禍未可知,計劃未實現前,等同廢紙。
每每談起,顧致遠常嘆命運無常。
年輕時候的年少輕狂彷彿上輩子那麼遠,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政治沒有興趣。從前最大的理想就是進大學當教授,一輩子徜徉於知識的海洋。
然而年紀愈大,越明白肩上的責任。人這輩子不只為自己而活。
他說,從前沒發現,自小耳濡目染接受的薰陶,早就註定他將周旋於各色人物之中,在政治裡打滾,在個人利益和百姓利益中尋求平衡點。
秋上林說,別的不求,無論你將來是大兵抑或小將,別忘記多為老百姓乾點實事,少貪點,少吃點,我代表全國人民感激你。
顧致遠抱著肚子大笑,揶揄她說,我可和秋總您不同,家底薄弱,想蓋希望小學,也得有那個資本不是。
摩卡貓貓每年都有資金注入希望工程,上林自己也定時為慈善出把力。她說,我修來世。
不求來世富貴滔天,但求平安喜樂,全家團圓。
李長生不修來世,他修今朝。
孫一涵不理解,分明是吃藝術這碗飯的人,為何非要往浮華的名利場中鑽。你畫畫我經營,一輩子不讓你沾染銅臭不好嗎?
她不懂長生。
當她苦口婆心講道理擺事實試圖證明他和秋上林不相配的時候,李長生想,我不求將來多成功,只要站在秋上林旁邊有個拿得出手的身份,不至於讓別人說我一聲小白臉吃軟飯,就滿足了——當然,他也算不上小白臉。
孫一涵的設想很完美,但長生只要想到今後一輩子被關在畫室裡畫呀畫呀,就不寒而慄。他更樂於接受挑戰。
顧致遠笑他,說我以為你長大後不是亂世梟雄至少也得是位呼風喚雨的黑道大哥,咱哥倆一個在白一個在黑,通力協助天下無敵……
下林搶過電話就罵,顧包子你有本事這話說給我姐聽,削不死你!
李長生早出晚歸,黑眼圈日漸加重。上林看在眼中記在心裡。她嘴上不說心裡和明鏡一樣。長生為誰這般拼命辛苦,她心裡有數。
同齡人都在大學中泡網咖打遊戲侃大山和女朋友花前月下,長生卻提早進入社會,一方面接受了她的影響,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壓力過大。
好在再辛苦也總有休息的時候。一票單子順利結束,總算都能休息。
上林興致勃勃要裝修房子,捧著記事本在屋裡踱來踱去自言自語的嘟嚷。畢竟年輕有活力,本來病怏怏就快死的李長生大睡一覺,起床後又生龍活虎。他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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