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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羞澀的微笑,只是眼底卻閃過一絲陰翳。並且莫名其妙的不准他再叫她“蓉蓉”,讓他叫她“小歌兒。”
他一臉莫名,還是順著她的性子。
卻不想那天,就是因為一個稱呼,他失去了她。
那一天她照舊心情不好,他回來後笑著上前抱著她,調笑著:
“蓉蓉怎麼了?”
不想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女子猛的變臉!柳眉倒豎一臉怒容的衝他喊:
“我說了!不許再叫那個名字!”
女子的臉色陰沉的嚇人。眼底沒有一絲笑意。
無力的揉了揉額角,這些日子以來妻子的改變讓他有些心力交瘁。
他再次抬起頭看她,神色溫柔中帶著絲絲的妥協:
“蓉蓉,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話音一落,對面的女子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許蓉的唇角浮現絲絲冷笑,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後退,明顯是在發抖,神色卻冷梟的宛若懸崖之上最冰寒的玉蓮花:
“呵!謝安之,你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愛我對不對?”
女子臉上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卻低著頭不敢看他。
謝安之覺得心冷,完全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到底,這些日子他們都是怎麼了!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許榮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
他卻沒有立刻追上去,還沉浸在那如亂麻一般的思緒裡。究竟,是哪裡錯了?!
等他再想起身去追時,根本就已經看不見半絲人影。
天色黑的很快,他驅車回了岳父家,原本以為許蓉會來這裡,誰想她卻根本沒有回來。
許茂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後,冷著臉抽了口雪茄,抬起腿來對著他的膝蓋就是重重一腳:
“廢物!你的妻子都丟了!還不快去找!”
轉身跑出門,卻在門口無意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蒼老的老婦人站在大門的陰影下看著他,慈祥的雙眸中閃動著的一種名為悲愴的情緒。她就這般看著他,抖著乾癟的嘴角欲言又止。
想起獲救的那個清晨他醒來時耳邊女子清脆的聲音:
“喂!幸好你沒死,不然我不是白救你了?”
想起那雙清亮的眼睛,他心神一顫,心中某處升起不好的預感。他飛快的跑了出去。
那天晚上為了找他妻子,他像發瘋一樣動用了三合會在紐約所有的地下暗樁。
兩個小時之後,在紅燈區的菲比酒吧找到了許蓉,見到人之後他卻險些發狂。
女人的下半身全是血,剛剛遭遇流產的身子還在不停的痙攣。他想抱起她,想立刻送她去醫院。卻被她攔住。
許蓉臉色慘白,開始散發著死氣,然而她的眼睛卻是帶著笑意,似解脫,又帶著最後的不甘,
虛弱的雙手用力的揪緊了他的領口,她試圖微笑,然而終究是沒有半絲的力氣:
“對。。對。。不起。。。安之。。我。。。我是小偷。。。我。。安之。。我愛你吶。。你知。。知不知道。。。”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領口處的雙手終究無力的垂下,懷中人的身體慢慢變得冰冷。
他慢慢的抱起她,一顆心像是被人用錘子砸出了一個血窟窿。空空蕩蕩的根本就不知道為何還會在跳動。
“你說,我是不是很混?明知道孕婦懷孕期脾氣都會很暴躁,只要順著她忍忍就好。我卻偏偏。。。偏偏。。。。”
男人的聲音啞的快要聽不見,景平的手勢暫停,只因指尖不小心觸控到一滴溫熱。
男人伸出雙手捂住臉,有什麼東西從指縫間滑落。
應該是溫熱的吧,就連她都有被燙到的感覺呢。
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男人在面前哭,哭得無聲無息,然而卻分明的肝腸寸斷。
室內一片寂靜,許久之後,直到謝安之慢慢的放下雙手,從鋪位上坐起身子,檢查室莫名的低壓才驟然消失。
“我一定要殺了他們,一定!”
男人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水分一樣蒸發在空氣中,只那一瞬間渾身爆發出的戾氣讓她從骨子裡都覺得寒冷!
穆鳴早就包紮好了傷口,坐在一旁安靜的等著他。
謝安之抬腳出門,穆鳴很安靜的跟上去。卻在門邊,男人突兀回頭,俊雅的面上唯有一片平和: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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