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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名字之後,女人對他的態度竟然莫名的突然熱情了起來。直推說自己前一段時候身體不好,老是忘記一些事情。
謝安之對此淡淡一笑,看吧,人家早就已經忘了,甚至連你的摸樣都被忘的乾乾淨淨,見面猶自不相識,他還能怎樣?
抬腳想走,卻聽見身後傳來女聲,輕柔中帶著三分侷促。
“謝安之,你以前似乎來過我家裡要求娶我呢,還算不算數?”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半點都沒有第一次說娶她時那般的明媚與張揚。
眉眼間閃過絲絲的嚴惡,同樣的錯誤如何還能犯兩次?
毫不留情的開口拒絕,換來的卻是女人瞬間慘白如紙的臉色。
對面之人硃紅檀口緊抿,看著他的眼底一片淚光盈盈:
“你今晚既然能救了我一次,難道就不能再救我第二次麼?謝。。謝安之。。我家就快破產了,爸爸要將我推給一個五十歲的老男人做續絃來維持他的生意。謝安之,你當真不救我?”
謝安之,你當真不救我?
女子慢慢的抬起頭,瑩潤如玉的面頰上是一片冰涼的淚,淚珠如雨幕一般滂沱而下,映著那張桃花顏卻分外的動人心絃。
淚花帶雨,柔弱堪憐。
這是他從沒有見過的許蓉。記憶中那個小女人總是很歡快,笑容明媚,偶爾嘰嘰喳喳的,卻不吵人。所有的情緒都藏在那雙肆意張揚的清亮眼眸中,看不到半分憂鬱。
哪似眼前的女子,哭得這般傷心,仿若沒了他,天地之間就再也沒有了依靠一樣。
慢慢的退回去,走到女子身前,心中生出的憐惜如藤蔓一般絲絲扣扣的纏繞住了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他的聲音兀自平穩,唯有自己方能感覺到心臟跳動的聲音有多麼的不同尋常:
“既然你說你真的想嫁給我,那麼不如現在就去你家把婚事給敲定,免得再生出什麼變故,你覺得呢?”
女子嘴角咧出絲絲笑意,溫婉可人:
“但是我必須要回家先和爸爸再商量一下,你明早過來好嗎?反正我家。你去過,你是知道路的”。
點頭應下,順手為她招了輛車回去。
在看不見女人的身影后,他唇角慢慢的浮起絲絲冷笑。
同樣的套路,同樣的重複,這一次,他想知道她究竟想玩什麼。
一夜無夢,第二日起床開車去許蓉家,衣著隨便,沒有帶任何東西,就這般大搖大擺的走進房子。
許茂的臉色卻絲毫不復第一次見面的溫和,反之,眉眼俱是凌厲。
許蓉站在其父身後,一臉含羞帶怯的看著他。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烏龍會的狗屁龍頭,我許茂也不圖攀你這門親,只是既然我女兒想嫁給你,你就要好好珍惜。一定要好好待她知道嗎?”
肩膀被重重拍了幾下,男人的神情儼然就是一個快要嫁女卻戀戀不捨的慈父。謝安之有些懵了。
然而卻終究點頭,下一秒,就見許蓉如小鳥一般跑過來撲進他懷裡。懷抱著心心念唸了三年的女人,他卻總覺得心空空蕩蕩的落不到實處。
再然後,就是一場非常盛大的婚禮,他和許蓉的結合,可以算是華人區黑白兩道的第一次重大聯姻。
在所有人的祝福中,他牽著身著白色婚紗美麗的像仙女一樣的女人,雙雙在神父面前訂立一生一世的盟約。明明是極其感人的場面,看著身側神情柔軟美好的妻子,他卻總覺得身後有一雙冷寂的眼眸總是在幽幽的看著他。
“半年前,我終於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原以為是一生幸福的開始,然而。。。。”
然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決定結婚成家到底是錯還是對。
不能說許蓉不好,許蓉可以說是個很好的妻子,溫婉,柔弱。照顧他的生活,打理家事,每天早上更是堅持親自下廚為他做早飯。
作為妻子,她每一面都表現得很完美。然而她面上的笑容,也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永遠的柔弱羞澀。小嬌妻這個詞的最好詮釋。
起初他原本以為她是在害怕,怕他追究上次折辱他的事,待時日漸久才發現原本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溫婉柔弱,需要人不斷的愛戀與疼惜。
起初那個讓他心折靈動似狐,笑若春花的女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會失望,會難過,會懷念那個聲音張揚笑容明媚的她,耳畔清脆如銀鈴般的女聲仍舊會響在耳側:
“喂,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