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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大多被撤下,臉上有汗漬和潮紅,凌亂的頭髮在夜風中飛舞。
四十人圍擊三百多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敵人不是職業的軍人,即使他們還在睡夢中,殺戮的刀很鋒利,戰士也很機敏,但是總會有人發出些臨死的雜音,還有死人掙扎時碰倒器物的響動,瀰漫開的血腥味總是難以消除的。
葛邏祿人作為在草原上生存的部族,自然也有他們的長處,對鮮血的敏感就是其一,很快就有沒人光顧的帳篷裡傳出了一聲大吼,“守夜的人呢?有人襲營!”
喊話的人聲音很洪亮,用的是突厥語,也很機敏,並沒有貿然從帳篷中鑽出來。
不過他的聲音卻驚動了其餘帳篷中的人,瞬間十幾個沒被刀盾手光顧的帳篷開始傳來動靜,“誰在叫?耽誤老子睡覺。”或者其他的叫聲,“來人啦,拿我的刀子來。”諸如此類。
也有敏銳一點的,無聲無息的揭開帳篷的幕簾,從縫隙裡往外探頭張望,只是在一瞬間就被高處盯著的弓手發現,然後被箭支射中面門,繼續毫無聲息地倒下去,或者帶著一聲慘叫,引起更雜亂的聲音。
敵人已經醒了,刀盾兵就不再單獨進入帳篷廝殺了,而是兩兩一組配合,反正帳篷裡的敵人拿不出長矛來應對,兩個配合好的刀盾手足以解決近身的少數敵人。
老羅並不去攙和戰士們的廝殺,而是直接瞄向了營地深處的帳篷,他也不衝進帳篷,只是遠遠的看到窄小的葛邏祿人園帳蓬的外表,就可以憑經驗看出內里人的動向,然後直接用長刀在外面橫掃,然後就是聽見裡面鬼哭狼嚎一般的動靜,還有順著撕裂的帳篷縫隙溢位的鮮血,當然也有莫名其妙的的腌臢味道,估計是直接切斷了人的臟腑之類。
再之後這個帳篷的事情,就不必老羅管了,裡面還存活的人不是被嚇破了膽子,就是倉皇從裡面衝出,那就是弓手的靶子了。
老羅不擔心有人偷襲,作為職業戰士的他,那怕有人用目光多看他一會兒,都會有所察覺,更何況如今他還有精神力這種東西輔助,方圓幾百米,都是他的察覺領域。
營地邊上高處的弓手們,只見一身黑色盔甲的老羅,雙手執一把碩大的從未見過的長刀,左衝右突,在帳篷之間連連揮舞,留下的是漏血的破爛帳篷,高聲的慘叫還有低聲的**,以及瑟縮著身軀逃竄的衣衫不整的傢伙,他們甚至手裡連兵器都沒有,當然弓手們也沒有憐憫之心,對他們來說,營地中間那個左右衝突黑色身影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眼前這一幕不過是平常的小事,他們每個人都沒少經歷過。
這個時代,只有強者才可以站直,懦弱者只配低下頭顱。
葛邏祿人當然也不都是沒有警惕心的草包,或者沒有智慧的莽夫,至少粟米菲羅和矮子牟尼奇不是。
前半夜兩個人心事重重,很晚才睡,等到猛聽有人大喊衛兵的時候,兩人都是馬上就翻身醒了。不過牟尼奇知道自己戰力不成,縮著身子跑到了自己帳篷後方,準備去馬匹處尋找脫身求援的法子。
粟米菲羅則是翻身倒地手執彎刀,沒有起身鑽出帳篷,而是把耳朵貼在地面上,聽周圍的動靜,這是草原人從小就練習過的本事,從地面的震動來分辨敵人的數量還有距離。
可惜粟米菲羅醒來的太晚了,老羅的速度又很快,有精神力作弊,他可以分辨清楚營地內外所有動向,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他的長刀所向披靡,即使弓手來不及招呼的傢伙,也被老羅直接砍到,沒人能夠是他一刀之敵。
不過敵人眾多,這個場地不再適合用弓箭來攻擊,刀盾手再闖入帳篷就會面臨被帳篷裡面人伏擊的危險,老羅大聲喝道:“刀盾手,拉開帳篷,注意配合,弓手自由選擇目標。”
局面頓時為之一變,所有滿身是血的刀盾手們停住腳步,一個人遠距離拉倒帳篷,另一個人則持盾揮刀衝上,弓手的箭也會在帳篷拉倒的一瞬間射出。
各個帳篷裡面還在掩藏的人挺不住了,直接奔了出來,口中喊著亂七八糟的口號,有的喊“安拉在上”的,有喊“騰格里保佑”的,粟米菲羅也趁著這個機會衝了出來。
所有突襲營地的人,老羅的盔甲最為不同,所以衝向他的人也最多。
老羅可是最不懼怕這種群戰的,何況手中還有如指臂使的長刀,七八十斤重的刀並不需要用力揮舞,只是憑藉蹬腿腰力順勢側旋,就可以輕鬆把敵人的身體連同兵器一起削斷,所有衝向老羅的人,不是被從肩膀到腰胯的斜劈開,就是刀身迴轉由下向上斜挑的時候劃破了肚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