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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忙碌的人們,當然也有被閒置的人,而且對於總數以萬計的總人數來說,這些人也不算少。主要是李家的一些老人還有張家的多數人,李家的老人是因為年老力衰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張家人則是因為整體被排斥,老羅沒有安排他們做任何事情。
張家人難道就如此甘心平凡嗎?當然不會,事實上從在開始籌備的時候他們就試圖重新掌握一些話語權,他們也有這個能力,至少在組織人力方面張家人還是有一手的,只是因為老羅覺得他們的屁股坐得不正就把他們排除在外了。
事實證明,人類的社會缺了誰都沒什麼關係,無論是這個冷兵器的時代還是後世工業化的時代。沒有了張家人的指手劃腳,被老羅選定的杜訥這個原本只是平民選出來的長老同樣撐起了整個聯合工坊,有李家的李涅配合,前期的籌備就沒出什麼差錯,即使上路之後,張家人也不過是自成一體,各路人的組合與管理,完全不由他們攙和。
如今的張家人雖然不虞家族內的人口走失,但是因為自成一體與周圍的隊伍看起來總是有些格格不入。張盧自從跟隨老羅返回希爾凡平原之後,因了一系列的瑣事又因為家裡站位的問題,感覺沒臉面去見羅開先,在張家的處境也頗為尷尬。張家的老五張諾因為曾經被老羅從營地趕出來,賭氣外加自命不凡再也沒能在劇烈變化的唐人營內部找到自己的位置。至於張慎,從一開始他就在排斥老羅這個“外人”對唐人營的干涉,不是沒眼光,說白了只是私心重罷了。
坐在悠悠晃晃的浮空車上,看著兩邊無聲飄過的荒灘白雲,張慎覺得自己心中的抑鬱似乎也沒什麼了,“勢不由人君莫嘆啊……”
和張慎同樣坐在浮空車上的張匡自然知道自己父親在感嘆什麼,隨口搭言道:“父親也不必憂愁什麼,羅氏三郎根本就不打算搭理我們張家,等到了東方,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總會找到張家人休養生息的地方。”
張慎瞥了年近花甲的兒子一眼,有些悠悠的說道:“伯賢,你說的是沒錯。只是你想沒想過,在希爾凡,張家是唐人中說話擲地有聲的人家,到了東方呢?按你說的那樣確實可以,只是大樹沒有根,承受不起風吹雨打的,只會被蟲蛀鳥食慢慢的朽腐。”
張匡在同輩中為長,取字的第一個自然是伯,為人懂得照顧弟妹,就是賢了,所以他的表字伯賢倒也沒錯,他懂得自己父親說的意思,只是確如父親感嘆的那樣,勢不由人,再抓著過去不放不過是徒笑大方罷了,“父親,大樹遷移,無非換了一方水土而已,該生根發芽的時候總會再次長的鬱鬱蔥蔥的,至於些許蟲鳥,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張慎當然懂得長子的言外之意,他是覺得心有不甘,兒子比他看得開,但是這中間又有一個問題,二百年沒有迴歸故土,再次回到那裡的時候,張家這棵在外面生長了多年的樹木還能適應東方的土地嗎?張家人不是農家,但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道理還是明白的,作為張家的家主,他又怎能不擔心?但是這個事情是沒法說的,他只能把話題掉轉,“隆平最近幾日在做什麼?小五如何了?”
“隆平最近閒著沒事兒,找了李家二郎在一起吟詩撰文呢,聽說是想寫一部西域雜記。至於小五,每天捧著一本司馬法,不知道在想什麼。”張匡如今在隊伍中也是閒人,自然對自己的兒子關注多些,只是面對同樣被排擠的事情,他也無能為力。
“隆平自從被排擠出聯合工坊,就沉默多了,可惜他當初還是和羅氏三郎一起回到希爾凡的,這個羅氏三郎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小五受些挫折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比原來整日裡鼻孔朝天要好些。”張慎只能這樣開導兒子,順便給自己一個解釋,沒辦法,在他心裡,羅開先就是不可理喻的那一種,兇橫、暴戾、嗜血、狂妄之類所有的負面詞彙都能加註在那個高大男人的身上,面對那樣一個強勢的男人,他惹不起。
張匡對自己父親的話有些不置可否,但是基於孝道,他註定不會反駁自己的父親,所以他試探的問道:“父親,抵達東方後,我張家何去何從?”
“嗯?你的意思呢?”張慎有些意外自己的長子忽然問起這個問題。
“隆平曾經和我說過希望藉助羅氏三郎的力量,輔佐李家二郎在隴右落足,重開大唐時代的榮光,可惜那位羅氏三郎絕不是一個受人約束的性子,後來這些事,父親你也都清楚了,我是期望可以去南朝趙家的地方看看。如果可以,十數年之後,張家人或可重立廟堂。”張匡的野心不可謂不大,去了李家重新選擇趙家也未嘗不可,說起世家淵源,昔日大唐宰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