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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新兵們面臨的第一個難關,也是最重要的難關是讓他們懂得服從命令。從平民到士兵的轉換是一個複雜而麻煩的過程,時間不足的問題又暴露了出來,老羅只得決定儘量壓短基礎作訓週期,不合格的一律請出新兵隊伍。
從清理儀容開始,站立的姿勢,走路行進的姿勢,跑步前進的姿勢,所有的軍中禮儀,再到佇列的維持,還有更重要的團隊意識,所有者一切都是先讓這些新兵懂得令行禁止,這也是一隻軍隊能否強大的前提。
這個訓練維持了一個月的時間,期間鬧出了很多笑話,老羅就不得不下了很多個匪夷所思的命令,諸如所有人不許留長鬍子的禁令,還有不管什麼髮式必須保證整潔的命令,甚至還有很多傢伙左右不分,老羅又不得不命令所有人在左臂繫上紅色的絲帶……當然因為人心所向,雖然也免不了有議論紛紛的閒話,但是堅持執行下去之後,沒用半個月,所有的作訓新兵都開始展現了明顯的氣質變化。
闞六郎、吳三郎、盧七郎、田四郎幾個就是新兵中比較突出的幾個傢伙,因為年紀相仿又都是一起長大,所以經常湊在一起同出同行。
半月訓練結束後,新兵營有一個休息一天的機會,幾個二十多歲的小子懶散的坐在草地上閒聊。
“六郎,今天休息,你不回去看你阿爺?”說話的盧七郎是個喜歡說話的傢伙,因為多嘴多舌這些天沒少被諾曼人教官喝斥。
“不回去,阿爺是個暴脾氣,回去搞不好又要捱揍。”闞六郎揉著腦袋悶聲悶氣的說道,“前兩天佇列訓練我挨罰的事情,阿爺就在營地外,俺看到他了。”
“六郎,你家阿爺還好了,頂多用木錘揍你,訥老爹才是真正的暴脾氣,著急了他會用大錘來砸人的。”吳三郎縮頭縮腦的說道。
“暴脾氣總比蔫脾氣好,我若是回去會被老爹嘮叨死。”田四郎家裡的老爹是個喜歡種田的,他是揹著老爹跑到新兵營的,“唉,也不知道咱們每天要麼走要麼跑的訓練個啥,還不如拿鞭子趕牛痛快,腳上都起了好多個泡了。”
“腳上起泡算個啥,我腦袋都被敲了好幾個包了,”盧七郎眼睛眨了眨,吐掉嘴裡叼著的草棍說道,“聽哈斯特教官的意思是什麼保持佇列,要求作戰統一。”
“活該,誰叫你總是轉錯方向的,左右都不分!到了打戰的時候,大家一起用長矛突刺轉向的時候,你把方向搞錯了,會害死身邊的兄弟的。”闞六郎平時很悶,是個很喜歡思考的傢伙,雖然體形壯碩,卻不是沒腦子的。
“六郎說得對,”吳三郎手裡捏著一個粗棍子,掃了一下地面上剛剛冒出來的嫩草,“羅將主雖然要求嚴,營地裡規矩也多,但這是好事,沒見大家看著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嗎?”
“就是,七郎你平時邋遢的習慣都沒了,估計現在回去你家阿姐都會誇獎你呢。”田四郎隨口笑道。
“唉,每天都要洗澡,刷牙,整理帳篷,睡袋都要疊起來,還要見楞見角,去茅房都要規規矩矩的,估計俺們回去都要不適應了。”闞六郎有些感嘆道。
“訥要回家的話,估計第一件事就是把院落弄乾淨,要不怎麼都不習慣了。”田四郎附和了一句。
“呵呵,咱們不算啥,最好笑的是那些個大鬍子,羅將主下令的時候,好多人都是愁眉苦臉的。”盧七郎拍手笑道。
“還有那些整天不洗澡臭烘烘的傢伙,現在也都不敢犯懶了,第一天訓練結束的時候帳篷裡差點能燻死人。”吳三郎同樣一副揶揄的表情。
“哈哈……”
“哎,據說明後天就要發兵器下來了,也不知道是啥,訥喜歡刀子或者馬槊。”田四郎家裡人雖然喜歡務農,他卻很喜歡像個將軍一樣的騎兵。
“不知道,俺也不喜歡做步下兵,像大食人一樣騎馬用彎刀砍人才痛快,馬槊那玩意太貴了,而且製作麻煩,沒發現只有程將軍才有一把?”闞六郎家裡是木工工匠,對兵器製作的東西稍懂一些。
“要我說,羅將主的那把長刀才叫兇悍,據說長度丈二,八十多斤重,比陌刀什麼的厲害多了。”吳三郎家裡鐵匠出身,當然清楚兵器的好壞。
“天爺,那東西也只有羅將主那樣的猛士才能舞得動吧!”田四郎感嘆道。
“那個還好,我聽說羅將主的弓是鐵胎弓,至少有六石,前些天比試的時候,程將軍聽說了,愣是沒敢比箭法。”盧七郎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
“據說羅將主從西邊幾萬裡回來的,沒有超人的武力,怎麼降服路上的盜匪和亂兵?”闞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