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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以石元慶為首的宋人與羅開先統帥的靈州人之間的爭鬥,恰如此例。
鄭虞侯對靈州人的陌生,造成了對戰事的錯誤判斷,而急切求勝的石元慶盲目的看好己方催促著還未整編好的人馬前進,恰好犯了指令性的錯誤……
烏泱泱的人群藉著火把的光芒在夜裡行進,甚至沒有什麼統一的號令,而他們的腳下多半是被積雪覆蓋的耕地或者荒地……盈白的積雪掩蓋了一切危險,包括各種陷坑、木刺和寸許長的鐵蒺藜……
石元慶和幾方的領頭人在隊伍的後方施施然跟隨前進,他們的視野近處是挺胸挖肚做威武狀的禁軍,禁軍前面是被髮財夢迷了心竅的鹽幫以及排幫眾,亂糟糟的沒有秩序,卻又有飛蛾撲火般的滿腔熱情。
藉著微弱的月光和火把的光芒,瑩瑩的雪色映襯下,路途仿若並不難行,從之前的集結地到靈州碉壘處,不過五里,盞茶時間,石塊與青磚急就砌成的建築怪物就近在眼前。
在宋人眼中,獨棟的大約四五人高的碉壘看起來是個塔形的怪物——沒有城牆上的通道相連,這個像是烽火臺一樣的玩意兒,眼下的月光下,能看到上面有人戍守,但只有十來個人能有甚用?這種孤立無援的玩意兒,只需百多人,很快就能推成一片瓦礫……
至少石元慶和鄭虞侯幾個略通軍務的人就是這樣想的,前者遠遠望了一眼,還漫不經心地評論道:“靈州人何其不智,築此望樓徒勞無功,白費人力!”
“依長公子所見,攻或不攻?”鄭虞侯也不異議,半是恭維般地詢問道。
石元慶眯著眼睛看了看,輕鬆答道:“派人試探一番,若不易攻取,取兩塔中間穿行,直奔靈州莊院!”
“就依長公子所言!”隨著鄭虞侯的唯上之語,這個命令便被傳遞了下去。
熙熙攘攘的大隊人馬開始玩笑般的聚集,隨著被分派開的禁軍催促下,又開始了熙熙攘攘的向碉壘靠近……
一百丈,五十丈,三十丈……十幾二十個貌似在地上崴了腳的漢子坐在地上咒天怨地的叫了起來,而他們身旁的人甚至還有閒情一邊彼此嘲笑一邊向前走……
這時候盯著前方的石元慶就看到碉壘上有人抓著火把搖來晃去的晃了幾下,就在他覺得事情有些詭異的時候,碉壘上方傳來了連續幾聲“嘣”“嗡”之類的聲響。
隨後剛剛還輕鬆自在的人群亂成了一鍋粥,有人在大聲哀嚎,有些人則在驚惶失措的咒罵,“該死的,那個塔上的人在射箭!”“孃的,他們在扔火球!”“狗日的大牛幫幫俺!”“俺怎幫你?”“啊……”
因為在人群的後方,石元慶看不見前面狀況,但憑藉著微弱的火光,他能看到“望樓”上有人在不斷的射箭,甚至還有短矛一般的物件飛出,每次那短矛樣的物件飛出之後,前方便有連續的慘呼聲傳來……等等,短矛?
“靈州人居然有床弩!怎會有?”石元慶一把抓住了旁邊的鄭虞侯。
鄭虞侯說到底不過一個軍中的斥候頭子,而不是主戰的統帥,他也有些慌了手腳,胡亂的應付道:“莫非有誰家串通敵國?待事後,卑職定要稟報大將軍……”
石元慶緊盯著前方,看著越來越凌亂的人群,大聲喝道:“誰管你稟報與否?!快去……通令李大將傳令後退整隊!若有差池,本公子先告父親斬了你的狗頭!”
不提鄭虞侯匆匆的尋找侍衛傳令,只是說話的片刻功夫,被他們遣人試探的路邊主壘射出了至少二十隻床弩弩矢,因為試探的人足夠多也足夠密集,每一隻短矛一樣的床弩弩矢至少都重創了兩人以上,僅此一項就給前方試探的幫派眾人造成了四十餘人的損失,此外還有零散箭矢和陷坑、鐵蒺藜等造成的人員損失,以及人群騷亂擁擠踩踏造成的傷害……
排幫的顧堂主和鹽幫的孫長庚孫執事彼此對望,都有些欲哭無淚。
攀附石家是兩人自己找上門的,惦念靈州人的財富也不是作假,但……誰能想到靈州人竟然如此兇悍?一個模樣怪異的“烽火臺”竟然老母雞變鴨成了大殺器?而且這樣怪異的東西竟然還有四個?
天色晦暗,前面的傷患難以計數,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眼下成了騎虎之勢。
孫長庚緊走了兩步,到了石元慶面前,開口便道:“石長公子,還請下令暫退……那……望樓顯然不是好相與,吾等沒有攻城利器,絕難靠近……”
顧堂主緊跟在孫長庚身後,隨即幫腔道:“石長公子,靈州人有守城利器,不知公子所帥禁軍可曾攜帶重器?顧某願親自操之,攻此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