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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萬里歸來,觀故土風情,卻難辨東西。如今某想遙祭一番家中先人,不知幾位長者何以教某?”
諸老中為首的也最年長的一位是時下綏州本地大姓楊家的族老楊犒,這楊老漢稀疏銀白的頭髮用一根木簪挽起,扣著一頂土黃色沙狐皮帽子,臉上留著一把同樣銀白的長鬍子,身上一件黑色皮裘,看不出質地,製作考究,顯然並非凡物,或因家境關係,這老漢臉上溝壑不多,一張紅潤的臉配合銀白的鬚髮,卓有鶴髮童顏之感。
這老楊犒顯然不是個莽撞人,聽了羅某人的話語,眯了眯眼睛,捻著鬍子問道:“不知將軍祖上可還有人在這綏州?為何不尋族中長輩探尋?”
羅開先拱拱手,恭敬回道:“不瞞楊老丈,羅三祖輩自先唐安史之亂時遷出綏州,之後輾轉流於異國,至今已逾二百五十年,羅三初回祖地,便是想尋根問祖,亦不可得……”
“二百五十載?!”幾個老者不約而同地彼此相望驚異了一番,為首的老楊犒輕咳了一聲,續問道:“敢問羅將軍,可知貴府祖地之方位?二百五十載之久,即便回返祖堂翻閱家志,也難有所得!老朽幾人均已年近花甲,若說五六十年之事,尚可訴說一二,但二百五十載……太久遠了,請恕老朽幾人無能為力。”
“不敢勞煩長者尊稱,某家中行三,但請直呼羅三郎即可。亦不必幾位老丈大動干戈……”羅開先又謙讓了一句,才繼續說道:“確如楊老丈所述,二百五十載太過久遠,期間諸般人事皆已滄海桑田。羅三亦不指望尋得昔年祖地,只求在主寨北方尋覓一塊風景秀麗之地,暫充做祖地祭祀一番。”
“如此……”楊犒細細思量了一會兒,止住左右幾個老兄弟的議論,輕聲說道:“老朽檀越了,不知三郎尋地何為?若是不尋祖地,既是祭祀,何不尋些道士和尚做些法事?”
羅開先坦然說道:“羅家昔年非是綏州本地望族,彼時時逢戰亂,即舉家遷走,連祖園(墓園)亦不曾留存。如今時距百年,昔日故宅恐早成荒土,莫說羅三不知祖宅何在,即便知曉,也無任何憑契,徒惹人心紛爭,此非羅三之所欲也!今某家率部眾據有靈州千里之地,何須因祖地寸土與故國鄉梓無謂紛爭?”
“三郎高義!”一番話下來,不管是一旁傾聽的幾個老者,還是心中有所遲疑的楊犒都為之動容。
“不敢當長者之禮!”面對衝著自己抱拳作揖感謝誇讚的幾個白首老漢,羅開先無法去一一託抬,只好同樣深躬還禮,之後繼續解說道:“至於之前楊老丈所問尋地何為,羅三謀劃尋一無主之地,暫作祭壇,為家中逝去先輩立一座衣冠冢,待過幾年時局安穩,建起家廟,起一處別園,留作每年祭祖之用。”
或是因為有了之前羅某人不做紛爭的話音,幾個老者忽然熱情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問著,“羅家三郎,俺們宋國與黨項人不會打戰了?”“三郎,建設別園可需要人手?”“羅三郎,老夫祖居後山有諾大土地無人耕作,正適合作為墓園之用……”
“都閉嘴,七嘴八舌,成何體統!”老楊犒把一雙眼睛瞪視了一圈,翹著鬍子喝了一通,才轉對羅開先說道:“三郎莫怪……近年來,朝堂與河西党項常有紛爭,去歲才稍有安定,朝堂上那些士大夫把邊軍兒郎遣去北疆,眼下綏州卻有些蕭條,除開些許農務,年輕人無所事事,又因擔憂戰事再起,有那不服管教的,每日不是揪扯打鬧,就是留戀賭坊,幾個老匹夫家中也難有安穩。故三郎一說幾年後時局安穩,便亂了手腳……”
隨著楊犒的解說,適才幾個亂了秩序的老者臉上難免變得有些訕訕,眼中卻流露著莫名的期盼。
羅開先不為已甚,畢竟在座的都是長者,他坦然說道:“楊老丈無需介懷,羅三非是不通人情之輩,幾位關切戰事之心,羅三自是省得。至於今後是否會如眼下般平和,還看宋帝與朝堂那些士大夫,羅三在靈州與黨項大統領李德明約為盟友,絕然不會輕啟戰端。羅三此番東來綏州,即為祭祖之事,綏州刺史李繼衝早已知曉,亦並無虛言!”
“到底是老河西的骨血!”誇讚一句,老楊犒點了點頭,卻對羅開先的話語內容未做任何置評,只是順著羅開先的語氣,同樣坦然而堅定的說道:“三郎不曾用謊言欺詐俺們幾個老朽,老朽這裡也給三郎一句爽快話!三郎非尋常人,尋地建祭壇,甚或之後建家廟墓園、別院,些許小事,均可交由老朽幾人,必保不需三郎勞心!”
至此,事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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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老家事情告一段落,回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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