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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莫一柱香地功夫,她的睫毛又顫動了。彷彿花盡全身力氣才能睜開眼一般,她張開了明眸。
天空,還在旋轉。直到好一會兒,那種眩暈才消失。她吃力地眨了眨眼,轉過頭來,打量著四周的一切。陳舊地,陌生的。
已經投胎轉世了嗎?
想要轉個身子,卻“嗯……”得發出呻吟,身子好疼。艱難地想要起身,突地簾子掀開,外頭進來個中年男子,忙按住她道:“快別動。”
雲舒看到這陌生地男子,呆住了,本能地就想要躲。可是身上傳來的劇痛,卻叫她幾乎暈闕過去。那中年男子過來扶她,她想要躲。他微笑道:“姑娘別怕,徐某並無惡意。”
雲舒忍著身上地疼,腦海在轉動著。她會疼,難道她沒死嗎?怎麼會?她流了好多血,被刺了無數刀啊!難道她又重生了嗎?
這個男子,是誰……她張口:“這裡是哪裡?”聲音好沙啞,好虛弱。
“這是寒舍。在這裡誰也找不到你,放心罷。”男子溫和地看著她道,“我叫徐應元,你可以叫我徐叔叔。”她真的好象……
雲舒打量著他。是個很乾淨清爽的男子,年青時應當英俊非凡,但他卻過早地生了皺紋,鬢角白髮。看著他,莫名的就有點安心了,他扶著她躺下。她幽幽地問道:“我怎麼沒有死?”
“哦。本來是已經死了。”徐應元道,“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沒有生命跡向了。”
雲舒聽得心驚,“那我現在,是鬼魂?”
徐應元笑了:“不是。我見你已經沒有生命跡向,本來準備將你葬了的。誰知你竟然哇得一聲吐出血來,差點把徐某的魂嚇飛了。後來發現你不知怎的又有鼻息了,就帶回家裡,叫山下的林大娘給你擦傷口換藥,每日用藥。還好你今日醒了!也不枉費我兩個月日夜不歇地照顧。”
“兩個月?”雲舒驚呼。天哪,她昏迷了兩個月麼?
“是啊。”徐應元道,“你能醒來,也是個奇蹟了。”他有些興奮,“不過你雖醒了,還是暫時不能起床,好好休養個把月,應當就能復元了。”
天……她手足無措,兩個月啊,不知道能發生多少事情!他們好嗎?不知道他們知道她消失了,會不會四處尋找?公主一定很著急,魏大哥應該也是,夜赫……心驀地刺疼。他應該,也會為她著急心疼罷?
徐應元站起身來:“你好好歇息,想必你還想從我這裡知道些外頭的訊息。待你身子略舒服些了,再勞神,嗯?”
“嗯。”
雲舒依言,合目,竟又沉沉地睡去了。過了兩日,她身子越發好了,徐應元拗不過她,只得讓她試著下床來。徐應元扶著她嘆道:“也不知你究竟是得罪了誰,竟能對你下那樣的毒手!林大娘說,你身上有二十多個口子呢,每刀皆傷及要害了。能活下來,興許真是你命不該絕。”
雲舒微微地笑,“還要謝謝徐叔叔的相救啊。若是沒有你的相救,我就是再命不該絕,也早已死了。”
卷四·風雲變 第八章 心死灰(下)
卷四·風雲變 第八章 心死灰(下)
徐應元笑了。扶她坐到客廳的桌邊,外頭有陽光進來,雲舒的眼被刺得微眯。這時外頭一個四十幾歲,面目和善,和藹可親,胖胖的女子走進來,看到雲舒已經坐起來,忙笑道:“喲,已經醒了啊!這真是太好了。”
雲舒這才知道這女子正是林大娘,兩三天就會來給她換一次藥。林大娘笑道:“閉著眼睛我就道你是個漂亮姑娘,醒來一看就更不得了了。瞧瞧這眼睛,這鼻子眉毛,竟是天上的仙女掉下來了。”
雲舒見她說的有趣,不禁也笑了。身子的顫動扯疼了傷口,徐應元忙道:“別笑別笑。雖然已經兩個多月,你的傷口卻還沒有好清楚。還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好。”
林大娘笑道:“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姑娘不知道家住何處,我們也好通知他們來領你啊。有父母姐妹在身邊照料,也更強些。”
一語擊中了雲舒的心坎。她的親人,師父師孃正在遙遠的北魏啊!又怎麼能領她回家呢。與魏大哥,夜赫雖有交情,卻始終不是親人。
又,自己身體善未全愈,就是他們來了,她也不能被帶回會稽。等過幾日找著機會,再讓徐叔叔幫忙去會稽傳個話罷。
徐應元在旁邊說道:“想是姑娘有難以開口的事,林大娘,咱就別問了你是不是嫌我總叫你來給她換藥,煩了啊?”
林大娘忙說道:“你說的是哪裡的話。我不是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