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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脫衣服！”看他不動，我索性自己動手。

他捉住我的手，眼睛裡閃過驚喜：“君兒，我會以為，你是在挑逗我！”

“我沒那麼多閒工夫挑逗你！”說著，我已經解開了他的襯衫釦子，轉到他的身後，掀起衣服，我驚呼！

往日那平滑寬闊的背上，現在佈滿了大片大片的傷痕，觸目驚心，片片的凸起，一道道交錯在一起，猙獰而醜陋！

我抬起手，輕輕撫過那一道道傷痕。

他的身體，明顯地顫抖起來。

“當時，很痛吧！”我的淚，不自覺地在眼眶裡打轉。當年，他為了我受傷，我卻在知道了真相之後棄他而去，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掙扎和痛苦中養傷和痊癒的！

他扯下衣服，轉身面對我，深情的眸子一如從前：“再痛，也比不上心痛！”

“對不起。”我的淚唰地流下。

當時事情太突然，我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現在想想，那晚的男人背後佈滿傷痕，所以，我懷疑是不是包小偉騙我。但現在，我明白了。那次車禍之後，他的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傻丫頭，你有什麼對不起的！”他再度擁我入懷：“是我對不起你！君兒，原諒我，好嗎？”

我靜靜地待在他的懷裡，很久才開口：“陪我回趟母校，好嗎？”

初秋的午後，知了的叫聲一聲比一聲低了下去，卻在人們以為它消失了的時候又來了一個高亢的開始。陽光不嫌貧愛富地將溫暖灑到每一個角落，透過樹葉，斑斑駁駁地，落在地面。

忽然就記起，那個秋天，那個少年，純真的臉，乾淨的聲音：“同學，請問你知道高一新生的教室在哪裡嗎？”

似乎，我不應該記得這麼清楚。

算一下，快十年了吧。我為什麼依然記得初次見面的他問我的話？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站到圓形的花壇上，居高臨下地問他。

他抬頭，陽光碎碎地打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彷彿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好看的不似人間男子：“好像，這不是你第一次這樣問我吧！怎麼會忘記呢？當年，你連一個眼光都吝嗇給我，我卻傻傻地沒有理由地就愛上了那樣的你！君兒，這樣說來，你是不是欠我一點什麼？”

我雙手背在身後，驕傲地抬頭，碎髮揚起：“哼，那是你自作自受！誰讓你喜歡我的？我有讓你喜歡嗎？”

他伸手環住我的腰，臉埋在我的胸前，悶悶地聲音從下面傳來：“我就是要喜歡！無論將來會遭遇什麼，我都不會放手！而且，我也絕不會後悔，我愛的人是你！”

我扭扭身子：“放開！男女授受不親！何況，這裡可是學校，你這樣會誤人子弟的！”

他抬頭看我，臉上有著堅毅和乞求：“君兒，別生氣了好嗎？原諒我好嗎？那麼多寂寞難耐的日子，那麼多沒有你在身邊的快樂，那麼多讓我飽嘗思念之苦的夜晚，就當做，是對我的懲罰吧！君兒，回到我身邊，好嗎？”

“我要考慮！”我的下巴抬得更高：“那麼一點點懲罰，算什麼！我還不是一樣飽嘗思念……”

驚覺他加大了我腰間的力量，我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哼，總之，你活該！”

“那怎麼辦？”他可憐兮兮地聲音傳上來：“沒有你，我……”

“大哥哥，請問，你知道高一的教室在哪裡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我低頭去看。

只見一個乾淨清爽的女孩子正站在我們身邊，眼睛帶笑地看著鄧善意。

鄧善意抱著我的手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說出的話也帶著他一貫的清冷和驕傲：“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說完，帶笑地抬頭看我：“不知道，我們的教室變樣沒有。要不要，去看一下？”

被忽略的女孩子帶著些青春期女生特有的委屈，或許是一個備受老師家長寵愛的特優生：“大哥哥，你不是這裡的老師嗎？”

“不是，我們也曾經在這裡讀過書。”我跳下來，他小心地護著我：“小妹妹，要好好讀書哦！而且，姐姐告訴你，千萬不要早戀。”

“姐姐說什麼呢！我要考最好的大學，談戀愛是上了大學之後的事！而且，我要找一個像大哥哥這樣的男人！”女孩子說完蹦跳著走開，還不忘回頭留一句：“大哥哥大姐姐要幸福哦！”

“行情不錯啊！”我朝前走去，方向是原來的教學樓：“連半大的小女生都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