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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睡了多久?”腦袋好像昏昏沉沉的,全身無力,像是在發燒一般。
“天快亮了。”媽握起我的手,貼在她的臉頰,“餓不餓?媽去給你做飯。”
“什麼?”我大吃一驚,費力地起身,聲音裡有著我想忽略但確實存在的疲憊,“我要去看他!”
“曉君,你醒了?”
門口,傳來哥哥的聲音。
“哥,快,我要去看他!”好不容易坐起身,我發現,我真的沒有一點力氣,只得朝他求救。
哥哥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好。我帶你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做傻事。”
我連連點頭。只要他好好的,我會做什麼傻事呢?
我整個人靠在哥哥身上,幾乎是被他抱著走。
“曉君,你現在身體很虛弱。而且,昨晚上情緒很不穩定,最後,還是打了一支安靜劑你才睡著的。”哥哥輕聲在我耳邊說,“對了,你知道鄧善意的父親是誰嗎?”
我搖頭,“他父親,不在了。”
“不在了?”我看不到哥哥的表情,但聽得出他聲音裡的疑惑,“難道,那個人不是他父親嗎?”
“哥,你在說什麼?”我問。
“可能是我看錯了。”哥的手,更用力地攬住我的肩膀,“我剛才看到一個人,很像SH直轄市的副市長,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他也姓鄧。也可能,我看錯了吧。”
我虛弱地笑,“你肯定看錯了。”
來到重症監護病房,我的心,痛得好似要痙攣一般。
我的愛人,那個給我遮風擋雨疼我寵我愛我的男人,此刻,靜靜地趴在床上。
眼睛,是閉著的。
我的淚,毫無預警地流下來。
飛快地,綿延不絕地,從眼睛裡流出來。
“曉君,你來了啊。”有個人在我面前站定。
淚眼模糊中,我看到那個溫柔的女人——鄧善意的母親。
我的淚,流得更兇。
來到他的床前,我握住他的手,輕聲地哽咽地叫:“鄧善意?鄧善意?”
他依然閉著雙眼,不曾回答。
我聽到身後輕輕地關門聲。
再也忍不住,我抱住他的胳膊,嚎啕大哭。
“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我,會永遠愛我,為什麼,你現在不理我?善意,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君兒啊……”
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他血肉模糊的背部,但是,曾經,那裡是我溫暖的依靠。再也忍不住,我抬起手,想去碰觸那曾經屬於我的寬闊的令人心安的部位。
舉起手,卻愣在那裡。
淚,再一次湧出眼眶。
鄧善意,到底,你有多愛我?才會讓你在那麼一瞬間毫不猶豫地將我護在身下?你有沒有想過,就那麼一霎那的想法有可能就會奪去你的生命?
你,不怕嗎?
手,緩緩落下,改變了方向,放在他唯一沒有受傷的頸後溫柔撫摸。
“善意,答應我,以後,不可以這樣,知道嗎?我情願,受傷的是我,我情願,躺在這裡的,是我。因為,你毫無知覺,不會心痛得要死,不會有那種未知的恐懼感,不會擔心心愛的人離你而去。你既然愛我,難道忍心我受這樣的折磨嗎?你可知道,看你這樣,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善意,只要你醒來,只要你醒來,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我苦笑,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打溼了床單,“我確定,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未來,我會和你在一起,有什麼事情,我都不去考慮,我只知道,我愛你,我想要你。我們結婚好嗎?善意,只要你醒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結婚?
我在說結婚嗎?
大腦好像瞬間停止運轉。
還不確定嗎?
不,我已經確定了。
我要的,只有眼前這一個男人。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確定自己的心,是愛他的。
接下來,我在說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是在說我們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或許,是在回憶從前的甜蜜美好。
或許,是在憧憬未來溫馨的二人世界。
總之,我一直在說,一直在說。
直到,我好累,口好乾,再也支撐不住沉重的腦袋,我,歪頭靠在了床邊。
他的背整個裸露在外,手臂卻是蓋著的。我不確定他那裡有沒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