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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滿足我一個將死之人的最後要求,這樣也不行嗎?”
月如安雙拳緊握,全身顫抖著。良久良久,她才嘆了一口氣,滿含酸澀的說;“好。”她揮不去腦中李無常那無神的眼,似是帶著無窮的悲哀與淒涼。
“真的?那還等什麼,快磕頭拜師啊!我的好徒兒。”聽到月如安答應了,本是虛弱的李無常一下子生龍活虎的坐了起來,帶著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月如安這才大呼上當,生氣並沒有,卻只感覺更加壓抑。她如膜拜神靈一般虔誠的跪在地上,眼中是止不住的淚,朝地磕了一個頭,哽咽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多謝師父肯教之恩。”
李無常一向不帶溫度的眼此時亦是熱度上升,她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起來吧,丫頭,我時日不多,我們今日便開始吧!”
“是,師父。”月如安眨去眼中的酸澀,低低地說。想勸說李無常不要這麼悲觀,總有辦法解決的,卻發現這個理由連自己也說服不了,心下一陣黯然。
李無常倒是笑了:“為師活了六十餘載,如今也算是好的了,所以丫頭不要太傷心。人總有一死,又何必計較早晚呢?也說不定這是對我的解脫把!”話鋒一轉“為師能在臨死前遇到你,怕也是一種難說的緣分,所以此生亦是無憾。”月如安的善良,月如安的狡黠,月如安的淡定,以及她臉上雖在抱怨,但眼底深處的溫情都是自己這一生也不能比擬的,雙手沾滿鮮血的她,在晚年還能遇到自己想收做徒弟的月如安,也算對得起自己,不枉自己來這人世間走一遭了。相信她沒看錯,月如安定非池中之魚。
“為師生命有限,怕是看不到你成名的那一刻。”李無常輕聲說“來吧,我先替你打通任督二脈。”壓下心中滿腔的情緒,李無常淡聲說。
月如安心下不忍,卻不得不照做。待全身疼痛過後,便覺有一股熱氣流遍全身,她轉身看到臉色蒼白的李無常,那張美麗的臉已不復存在,現在李無常的容顏一下子回到了自己應該的樣子。月如安的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師父。”她抱住李無常,全身顫慄著,這份情她要怎麼去還啊!
李無常扯起一抹蒼白的笑:“沒事,只是有些無力罷了。如今你已擁有我幾十年的功力,只要多加練習,便能運用自如,為師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以後便全靠你自己。這是內功心法,一定要…”話還沒說完,人便已倒在月如安的懷中。月如安慌了,給她一把脈才發現她睡著了,然而經這一次,李無常的身體狀況更差了,只怕不到一月,她便會…可是她這又何必?何必呢!
從那天后只要在宮中學習,她便執行體內的真氣,即使走在路上也是一樣,回到王府,便按李無常的指導學習武功,看著一天一天虛弱下去的李無常,月如安心中一陣苦澀,練功也越來越勤快,她現在能做的便是讓李無常欣慰。
月如尚失蹤
“丫頭,這是…為師二十年來精心研究的成果,如今…咳…將…它交給你,為師…希望你…別像為師一樣…雙手沾滿鮮血,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的做…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也…不枉為師的…一片苦心。”李無常拉著月如安的手艱難而又堅定地說,一雙眼中已是黯然無光,那雙手緊緊的拉著月如安。月如安哽咽無聲,狠狠的點點頭,悲痛從心口一點點蔓延開來。那雙抓著她的手就一下子垂在了床上。月如安抱著她,靜默無聲,只剩下寂寞,悲傷再慢慢的流淌。
沒有太聲張,月如安將李無常輕輕的平躺在床上,在屋子裡灑滿烈酒,“師父,徒兒用您最愛喝的酒為您送行,希望您在下面不會渴。”對著床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哽聲道:“師父,您走好。”心中是散不去的無窮悲涼,生生的將她吞噬。
站在屋外,看著熊熊大火,月如安的臉是從未有過的沉靜。聞動靜趕來的王爺王妃帶著一群侍衛和僕人,慌張的指揮人救火,卻看見月如安靜靜地站在那兒,身影悲傷寂寥,連帶著她周邊的空氣也悲傷起來。
“安兒,快到爹爹這裡來。”王妃欲跑過去卻被妻主抱住,唯有捂著唇,任眼淚從眼眶滑下。這樣安兒讓他特別的不安,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那般的孤獨寂寞,這世間的一切似都不在她的世界中。可是,安兒,你還有爹爹啊!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悲傷!
月如安聞聲回過頭來,那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到一臉擔憂的王爺孃和哭泣的美人爹爹,她有些落寞的淡笑:“我沒事,爹爹,娘,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再叫人來收拾就好了。”說完,便又回頭看向那燃燒的大火,似要透過大火將裡面的一切看清,卻最終什麼也化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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